冷声道:“魏天诀,究竟是谁给你的信心,让你觉得仅凭他一个人,就能对付我这些精锐?!”
沈妙言吃完最后一只奶汁角,擦了擦嘴唇,笑得眉眼弯弯:“因为信任啊。魏珍,我信任他。”
“你——”
魏珍大怒,还要再说,一把冰凉的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呆了呆,余光看见那火红色的衣角时,双眸不可置信地放大,怎么……可能?!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少年独有的低哑声音徐徐响起,“然而我就是有本事,对付你那两百名不中用的甲兵。”
他的长刀稍稍往旁边挪了挪,魏珍偏头望向庭院,双膝一软,立即跪了下去!
只见庭院中,横七竖八躺着众多尸体,道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这个看起来极为漂亮精致的少年,原来是个魔鬼!
她嘴唇发抖,面色灰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妙言好奇地望了她一眼,对她身后呆若木鸡的侍女道:“你们公主怕是冷了,你瞧她抖的,怪可怜的,快把她扶回去吧。”
那侍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吓得胆儿都破了,哪里还有力气去扶她家公主!
“啧,这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呢,你俩行这样大的礼,我怕是受之有愧啊。”沈妙言挥挥手,“叙之,你送她们两个回去。”
韩叙之笑着应是,大步踏出去,根本不顾忌魏珍的什么公主身份,只一手拎起一个,拎小鸡似的给拎出去了。
连澈进了屋子,嫌弃地把身上沾了血的外裳扔到地上,“又腥又臭,我最讨厌血了!”
沈妙言吩咐素问找人准备热水让连澈沐浴更衣,自己抱着小手炉离开庭院。
此时那处高楼上,魏思城和张祁云看完了戏,正要继续下棋,谁知刚摆开棋局,冷风刮开窗户,素衣白裙的少女如鬼魅般出现在屋子里。
沈妙言倚着圆桌,笑得单纯无辜:“便是看街头杂耍,也该掏些铜钱支持。你俩看了这么久的戏,不打算付点儿银子?”
“原来看戏还需要付银子吗?”魏思城一本正经地落子,“本世子身上可没有银子,怕是付不起。”
沈妙言随手从棋篓里掏了把玉棋子把玩,“原只道泼皮乞丐才付不起银子看戏,没想到堂堂平北王府的世子,竟也付不起银子……啧啧,世子还是少玩物丧志了,好好发奋读书,考取功名才是正经,将来,也不至于付不起看戏的银子。”
魏思城:“……”
他怎么不知道,这凤仪郡主竟如此伶牙俐齿?
最后,沈妙言生生从他手中抠出一座五进五出的四合院作为看戏的费用,还抠出一把刻着他名字的、他珍藏多年的精致匕首,直心疼得他晚上吃饭都牙疼。
而对面的张祁云摇着把骨扇,全然打算厚脸皮到底了:“不好意思啊郡主,我从山里出来,不懂你们城里人的套路,并未听过看戏还要付银子的说法。”
“哦……”沈妙言拖长音调,“可张公子如今听说了,应当也不算晚。张家过去是大周首富,想来家中定有不少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