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沈妙言带着军队,驻扎在了丰州城外。
攻下黄州后,前方几座城池闻风而降,沈妙言未曾折损一人一马,就接连拿下了三座城。
连澈踏进沈妙言的大帐,散漫地在软榻上坐了,“姐姐猜,那丰州城主会不会主动投降?”
沈妙言正忙着研究一本刀法,闻言头也不抬道:“等着吧,若三天之内还没有降书送上,咱们就打过去。”
连澈捻着软榻上的锦被,贪婪地嗅了嗅上面残留的甜香,“丰州城城主关翰良素来以老奸巨猾闻名,就算他奉上降书,姐姐也应当小心提防。”
“嗯。”沈妙言淡淡应了声,“军师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军师已经统领南境军队,打过三场大仗、五场小仗了。”连澈回答得漫不经心,“八战,全胜。”
沈妙言从书中抬起头,唇角噙起浅浅的笑容,“他倒是好本事,与他相比,咱们好像慢了些……”
姐弟二人正说着,韩叙之从外面匆匆进来:“郡主,丰州城里有使者过来了!”
那侍者捧着投降书信进来,恭敬地对沈妙言跪下,道明了自家城主想投降的心意,为表忠心,还奉上了三箱金银。
沈妙言端坐在珠帘后的太师椅上,闻言笑道:“他倒是有心……礼物留下吧,你回去告诉他,本郡主和世子,于明日一早进城。”
那侍者欣喜若狂,急忙回去复信了。
连澈仍旧歪坐在软榻上,“关翰良曾经做过魏惊鸿的部下,姐姐当真信他的投降?”
“我没见过他,无法评判他是怎样的人。不过,既然他主动写了这封投降书,我倒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沈妙言歪靠在椅背上,双指夹着那封书信轻晃,琥珀色瞳眸中掠过浓浓的算计与狠辣,“不过,若他敢欺骗我……”
连澈轻笑。
沈妙言望向他:“丰州城因为濒临诸条河道,所以才能比其他城池更加繁荣。可河道多,倒也不全是好事。连澈,今晚子时过后,你带两百名精锐,从河道偷渡进丰州城,想办法隐匿在城主府外,明日听我号令。”
连澈正色,起身向她拱手:“遵命!”
他走后,沈妙言把玩着那封投降书信,唇角抿起浅笑,“关翰良,你最好别骗我……”
翌日,丰州城外。
城主关翰良亲自出城相迎,恭敬地把沈妙言迎进了城主府。
城主府内早已设好宴席,关翰良的妻儿都在,恭恭敬敬地起身对沈妙言行礼。
沈妙言含着端庄得体的微笑,抬手示意他们免礼。
众人先后落座,关翰良举起酒盏,腆着一张肥脸,恭维道:“郡主乃是上苍派来拯救我大魏的人,瞧瞧,这才起兵几日,就已然拿下这么多城池!一举攻破大梁城,指日可待!”
沈妙言自身是懂药之人,端起酒盏,不动声色地嗅了嗅,察觉酒中无毒,才与他遥遥对碰,“良禽择木而栖,关城主肯主动投靠我,将来我若复国,必有重谢。”
关翰良大笑出声,“哪里、哪里!我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对了,平北王世子怎么没跟郡主一同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