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孩子的份上,才没要你的命。你如今,又怎敢来求我放过乔以烈全家?须知,他犯下的乃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乔宝儿跪在殿下,一手覆在肚子上,字字泣血:“我肚子里的孩儿若是出世,也该唤你一声姑姑。若将来这孩子问我,是谁杀了他外祖父、外祖公一家,我又该如何告知他?莫非要告诉他,是他亲姑姑动的手吗?”
满殿静寂。
沈妙言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当皇帝便是这点不好了,总是有许多事身不由己。
说得好听是权倾天下的九五之尊,然而哪就真的高高在上了,分明有很多事情,比普通百姓还要束手束脚不得自由。
她沉吟半晌,缓声道:“你先回去吧,容我与丞相商议过后,再做定夺。”
乔宝儿含泪望向魏锦西,魏锦西认真地把她搀起来,“宝儿,芽芽是皇帝,要顾全许多大事,你万万不可让芽芽头疼。咱们走吧,芽芽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
乔宝儿乖乖地点点头,哭着倚在他怀中,由着他把自己抱出去。
两人走后,那厢张祁云与张晚梨过来,把燕京的情况说了一遍。
沈妙言是知晓张晚梨的才华的,因此废除奴隶之事,全权交由她去做,还顺势提拔她为正一品御史大夫。
两人听沈妙言说了乔宝儿的事,张祁云摇着骨扇,笑得像只狐狸,“此事再简单不过。陛下大可悄悄送乔以烈全家远远离开,再不准踏入燕京半步。等到上刑场时,再用别的死囚顶替乔以烈。如此,即可全了陛下与永乐王的兄妹之情,在众人眼中,亦不失公允。”
沈妙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那便按丞相说的办吧。”
之后,沈妙言又花了数天时间,带领百官制定新的律法,大魏的局势,也逐渐走向正轨。
这日清晨,沈妙言起床梳洗罢,朝见百官后,命人摆驾燕京城外的斗兽场。
执掌斗兽场的几名官员暗暗得意,以为她是想去看表演,因此特地提前过去,准备了好几个精彩的斗兽节目。
皇帝专用的御驾缓缓往斗兽场而去,沈妙言端坐其中,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时斗兽场的看台上,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姑娘被几个大汉按在地上,光天化日之下,上演着残酷的侵犯戏码。
那姑娘趴在地上,如狗一般,不停地发出惨叫,昔日保养得宜的朱色指甲早不知断成了几截,正深深扣进地面的泥土里。
昔日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污垢,嘴角还有被撕裂过的伤痕。
正是沈青青了。
红衣美少年慵懒地靠坐在大椅上,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视那出戏。
这几日,他把这贱人带到鬼市,扔进了鬼市的乞丐窝,任由人随意糟践。
直到昨夜收到姐姐的消息,才又把她带到斗兽场。
初夏晌午的风带着一丝灼热,他饮尽杯中酒,听见斗兽场外响起高昂的唱喏声: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