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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浆四溅!
她松开手,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落进斗兽场中,很快,被群狮撕咬得支离破碎。
连澈取出锦帕,低垂着眼帘,慢条斯理地为她擦拭手中沾染的血浆。
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猛狮吞噬人肉的血腥场面,灼热的风携裹着砂砾,将她的龙袍吹得拂动起来,额前帝冕的十二垂旒却晃也不晃。
直到斗兽场中连一点骨渣都不剩,她那如血般艳红的唇瓣才缓缓勾起一抹微笑。
她仰起头,眼圈通红地望向大魏湛蓝的天空,喃喃出声:“表哥,所有的仇,我都报了,你们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傍晚时分,她因心情沉郁,不想回皇宫,悄悄和连澈一道去鬼市散心。
姬如雪亲手做了好吃的莲藕酥,笑容温暖:“好妹妹,既是报了大仇,缘何还是这般不开心呢?若我能报仇——”
话未说完,她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望了眼倚坐在窗台上吞云吐雾的男人,忙换了话题:“总之,大魏如今局势安稳,你该开开心心才是。”
“报了仇又如何?”沈妙言皱着黛青双眉,一手勾着连澈的脖颈,一手端着碗烈酒,双颊熏红,已然是醉醺醺的模样,“我啊,我家人都被害死了,就算把仇人送进地狱,也还是换不回他们……”
她说着,仰头,把那碗烈酒再度一饮而尽。
“也不是……全被害死了……”姬如雪想起被君天烬藏在七星楼中的小雨点,又小心翼翼瞟了眼君天烬的脸色,欲要说出来,又怕君天烬怪罪。
沈妙言松开连澈的脖颈,大力拉住她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本就力道极大,如今喝醉了,力气越发地不知收敛。
姬如雪吃痛,发出一声轻呼。
君天烬离开窗台,在她身边盘膝坐了,不动声色地握住沈妙言的手腕,“松开。”
沈妙言“哦”了声,乖乖松开手,迷迷蒙蒙道:“鬼帝,刚刚如雪姐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君天烬捧着姬如雪的手,灯火之下,依稀可见那只玉手上满是红印,都是刚刚沈妙言弄出来的。
他眼底掠过一丝阴霾,淡淡道:“自个儿去八楼瞧瞧。”
“哦……”沈妙言捧着酒起身,摇摇晃晃往楼上走。
姬如雪挣开君天烬的手,拎着裙裾跟上去:“我也上去瞧瞧!”
两人离开后,连澈望向君天烬:“大哥,姐姐不是故意的。”
君天烬慢条斯理地点燃烟草:“姐姐太多了,你指哪一个?”
连澈沉默。
沈妙言推开八楼雅间的门,只见屋中灯火明亮,毛色雪白发亮的大狼蜷在灯下睡觉,一个四岁大的小孩儿,身着素白对襟衫子,戴着顶瓜皮小帽,跪坐在矮几旁,正专心致志地写字。
他实在太小,并不能握稳毛笔,然而聚精会神的模样,却令人动容。
——
好了,第一个渣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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