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就放他进了拉缇帕斯。
巨狼灰灰威武地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念念坐在它的背上,静静俯视搭着无边无际白色帐篷的拉缇帕斯。
那双凤眸泛着冷意,小脸清寒如霜。
他盯着中间最大的一顶帐篷,摸了摸背上的弓箭,淡淡道:“灰灰,咱们走!”
巨狼仰头“嗷呜”了声,从草坡上直冲而下。
炎炎夏日,沈妙言正坐在帐篷里,翻阅魏思城从大魏寄来的文书。
角落摆着座青铜冰鉴,添香一边儿打瞌睡一边儿拿团扇轻轻把冰雾扇开,因此帐中颇为凉爽适宜。
拂衣端了一碗冰镇的乌梅桂花饮子进来,柔声道:“陛下,您看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文书了,歇歇吧,奴婢做了您爱喝的乌梅桂花饮子。”
沈妙言合上文书,抬手揉了揉眼睛,轻声道:“大魏局势不容乐观,咱们这儿半个月也不落一阵雨,可是大魏,却已是连着半个月不见晴了。我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她话未说完,素问匆匆从帐外奔进来,福了福身子,禀报道:“郡主,巡逻军营的士兵,发现了一个小贼。那小贼说他是从镐京来的,要来与你做个了断。”
“小贼?”沈妙言诧异,旋即莞尔一笑,“我倒要瞧瞧,镐京来的小贼,要与我做个什么了断。把他带到这儿来。”
素问扶额,轻声道:“那小贼功夫了得,拿箭射伤了咱们五六个士兵,昭雍王爷亲自擒他去了。”
“哦?”沈妙言难得起了几分兴致,放下文书笑道,“走,咱们也过去瞧瞧。”
添香拿来仪伞为她遮阳,一同随着素问往热闹处而去。
军营外围,连澈骑在枣红骏马上,正冷冷盯着那坐在狼背上耀威扬威的小子。
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尚未褪去婴儿肥的鼓鼓脸儿稚嫩清秀,五官和眉宇间的凛贵清冷,像极了君天澜。
真叫人……
不爽。
而念念在阳光下拈弓搭箭,冰冷的金属箭头直指向连澈,高声喝道:“穿衣红衣裳的,速速去把你家主子叫出来!否则,本宫一箭射穿你的脑袋!”
连澈眯了眯桃花眼,随手抽出腰间佩剑横在身前。
下一瞬,他整个人犹如离弦的弓箭,拎着长刀直奔向念念。
念念见他浑身杀气腾腾,毫不犹豫地拉满弓弦。
长箭“咻”一声离弦,直直射向连澈的面门。
连澈抬手用刀隔开那支羽箭,念念暗道不好,急忙抽出他父皇特意名人为他打造的小佩刀。
他原想架住连澈的长刀,谁知“哐当”一声响,手中的小佩刀竟直接被打得掉在地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连澈看他不爽,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因此下手毫不客气,直接把他从灰灰后背挑落!
念念滚了满身的灰,却咬着牙不肯服软,捡起地上的小佩刀,拼命要和马上的连澈分个胜负。
连澈冷笑一声,从马上跃下,毫不客气地将他一脚踹翻在地:“没大没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