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管管自己。相爷可是在镐京纳了一房良妾,听说,还是你的姐姐呢!”
徐思娇的嘴巴很毒,可谢陶面临着好朋友被欺负,哪里能忍?
她扬手,又给了徐思娇一耳光:“小哑巴、小哑巴,我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侮辱我?!当心我禀告皇上,撕了你这张烂嘴!”
徐思娇平白挨了两耳光,偏眼前这人的确有诰命在身,她动不得。
她咬牙,冷冷道:“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气冲冲离开了厢房。
谢陶急忙把沈妙言扶起来,“可有伤着哪里?给我瞧瞧。”
说着,捧了沈妙言的手,在窗边的光下细看。
沈妙言笑了一声。
谢陶怪道:“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你怎的还在笑?”
“我笑阿陶你拼起命来,倒也吓人得紧。若对上谢昭时,能拿出这份魄力,怎会落到先前那个下场?”沈妙言反握住她的手。
谢陶的手绵软入骨,她握着,觉得这些天面对君天澜的恐惧与害怕,才算是稍稍减轻了些。
谢陶在她身边坐了,“钦原哥哥最近待我很好,我寻思着,大约心里是有我的。至于谢昭……妙妙,我始终相信,心怀仁善的姑娘,运气也不会太差。恶人自有天收,我等着她被天收走的那天。”
沈妙言拍了拍她的手,面色柔和。
谢陶陪她待了一个时辰,直到用过晚膳,也还不愿意离开。
最后还是顾钦原派婢女来寻,把她给唤回去了。
拂衣进来掌灯,沈妙言听见她的动静,淡淡道:“这屋子里就我一个人,我既看不见,你掌灯做什么?”
拂衣垂眸,眼底掠过心疼,柔声开口:“若主子侥幸能复明,睁开眼的时候,也正好看见光不是?”
“正好看见光?”沈妙言呢喃了句。
拂衣把灯都点亮,行过退礼后下去了。
沈妙言披着件宽松的袄袍,在窗边枯坐良久,阵风袭来,将那窗户给吹了开。
她嗅了嗅鼻尖,闻见空气中有些浅浅的莲香。
比起君舒影身上的莲香,少了北地冬雪的清甘。
她试探着唤道:“连澈?”
红衣贵公子在她跟前单膝跪下,轻轻握住她的一只手,“姐姐。”
他身上还带着伤。
那日他被君天澜打成重伤,好容易才捡回一条命,被大周禁军关押在一辆马车里,跟着押来镐京。
昨夜里,他趁着看守吃醉酒的功夫,才使计逃了出来。
沈妙言循着声音,伸手去摸他的面颊。
她看不见,在摸到他的脸时,她才觉得他是真切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声音有些发抖:“我表哥和小雨点他们,可还好?魏思城他们,可有带着鳐鳐去西南?”
连澈就着微白的月光,仰望她仓皇的容颜,温声道:“都好。君天澜并未为难永乐王他们,一路走来,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便连看守,也是不敢给脸色的。鳐鳐他们大约已经逃到西南了,有魏思城在,不会叫君天澜捉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