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负手立在廊中,闻言只是勾了勾唇。
徐蓉蓉冷讽:“哟,你还有脸笑?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哪儿还有脸站在这儿!”
“死?”沈妙言嗓音婉转。
那略带绯红的眼尾傲然扬起,风流体态皆是娇媚无双,令徐氏姐妹胸中瞬间燃烧起浓浓的嫉妒之火。
她宛如看不见这二人眼睛里的嫉妒,负着手上前,眉眼优雅弯起,“我也曾想过死,可若是我的死亡毫无价值,反而是在给那**佞小臣让道,那我为什么要死?”
她大大方方地从两人中间穿过,寒风吹进廊中,把她的裙带与广袖吹得翻转飞扬,姿容绝世,宛若乘风而去的凌波仙子。
那纤细的脖颈高高抬起,嫣红精致的唇角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我要活着,亲眼看着我仇恨的那些人,一一死在我的前头。”
她踏风而去。
徐家姐妹回望着她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徐蓉蓉又嫉妒又恼怒,冲上前吼道:“沈妙言,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连宫女都不如的玩意儿,等过几天皇上玩腻了你,定然就会把你扔回教坊司!我等着那一天!”
沈妙言驻足,微微侧目,唇角弧度更深,“听徐小姐的语气,似是对皇上有些念想?”
徐蓉蓉一愣,下意识地望向身后的徐思娇。
沈妙言挑了挑眉,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被她说中了。
她又笑道:“徐小姐也想进宫做妃子吗?真是好志气呢。只是不知,徐贤妃可能容得下你?”
说罢,大笑离去。
徐蓉蓉站在原地,清秀的脸上红白交加。
徐思娇厌恶地盯了眼她的背影,“庶姐,皇宫中,有我一个就够了。”
徐蓉蓉唯唯诺诺,不敢有半句反驳她,心中却越发恼恨沈妙言的口无遮拦。
沈妙言很快来到君念语的宫殿中,小家伙盘膝坐在蒲团上,正在听李斯年讲学。
李斯年见她来了,朝她微微点头,又笑眯眯转向君念语:“太子殿下,您的娘亲来探望您了,微臣先告退。”
君念语欢喜地奔过去抱住沈妙言的腰身,“娘亲!这还是您第一次到我住的宫殿里来呢!”
沈妙言摸了摸他的脑袋,陪他走到案几旁,与他一同盘膝坐了,“在读什么书?”
“在学《资治通鉴》。”君念语翻开自己刚刚写的一篇小策论,献宝似的捧到她跟前,“娘亲,你看看儿臣这篇策论写得如何?”
沈妙言接过,认真地看过,面颊微微有些发烫。
她不大能看得懂呢,又哪里能评判小家伙写得好不好。
于是她咳嗽了声,装作很内行的模样,赞许道:“我瞧着,念念的字儿越发有进步,比你娘亲我小时候写得好多啦!”
“娘亲,我不是让你看字,是让你看策论的内容呢!”
“喔……”沈妙言硬着头皮,又把那篇策论给读了一遍。
这策论好似是说分列诸侯国的,似乎说的还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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