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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内勾外媚的丹凤眼却晕染着绯红之色,薄唇轻笑之间,酒香弥漫,艳绝入骨。
他低头,当着君天澜的面,啄了下沈妙言的唇瓣。
下一瞬,他整个人化作残影,疾速朝君天澜袭来!
君天澜避开他的冲势,回转身朝着他后背就是一掌!
君舒影勾唇轻笑,折身避开他的掌风,同他在狭窄的厢房中大打出手。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王静姝等人。
她望着那两人从廊道里破窗而出,在园子里继续殴打对方,忙披着衣裳奔进厢房,把沈妙言从床榻上扶起来:“沈姐姐,好端端的,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五哥哥喝多了酒,不知在发什么疯……”
沈妙言小脸苍白,披了件大氅,便同她一道匆匆往园子里去。
司马辰正好从房中出来,摇着一柄羽扇,边走边连连叹息:“夭寿了夭寿了!这大半夜的打什么架啊!不是说好了一起对付无寂吗?”
沈妙言嗅到他身上一股子酒味儿,忍不住地嫌弃:“大半夜,司马先生怎也学着别人喝起酒来?”
司马辰瞥了她一眼,“借酒浇愁呗。这西郡的女儿红,可是比镐京城的要烈得多。”
沈妙言摸了摸胸前挂着的三角护身符,想起他那夜对自己的表白,于是收回视线,只假装并没有听懂。
司马辰落在后面,望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笑了笑,终是温和地跟了上去。
后园子里,火树银花,灯盏绚烂。
光影之间,君天澜与君舒影的残影上下翻飞,叫人根本看不清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沈妙言焦急地站在屋檐下,连唤了几声住手,只可惜那两人谁也不会听她的。
正在这时,连澈叼着一根尾巴草,慢慢悠悠地从外面回来了。
沈妙言忙一把拉住他,“连澈,快上去拉架!”
连澈没好气地瞟了眼那仿佛不死不休的两兄弟,淡淡道:“姐姐放心,他们死不了,不过是发泄一番罢了。”
“你——”
沈妙言拿他没办法。
正在这时,王静姝轻呼一声,捂住小嘴,惊恐道:“沈姐姐,北幕皇帝拔剑了!他是真的想要杀皇上!”
沈妙言抬头望去,只见君舒影面容扭曲,手中那柄漆黑的长剑散发着不祥的蓝紫色暗芒,仿佛是涂了什么毒物般。
她见君天澜没拿兵器,一时心急,忙要冲过去拉开他们。
原本懒散的连澈眸光一凛,动作比她更快!
他拎住她的后衣领把她抛回到王静姝身边,自己则抽出腰上两柄长刀,携裹着燃烧一切的无尽炽热,疾速掠向那两人!
长刀出鞘,堪堪架住了君舒影的那把长剑!
君天澜后退半步,狭长凤眸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柄长剑。
这是,他师父从前的佩剑!
而君舒影已然失去理智,漆黑的丹凤眼,已隐约泛出血红。
那是大周皇族入魔的征兆。
那个男人喑哑难听的声音,不停回响在他的脑海之中:
——去吧,去杀了君天澜,把她争取过来。
——你想要她的,哪怕要为此弑父杀兄,也心甘情愿,是不是?
这两句话反复回响,逐渐扭曲了他的理智,逐渐占据了他所有的思想。
君天澜说不会再放手,
可他,
也不要再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