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原本她是打算在后宫中不争不抢安然度过一生,可对着镜子时,她才记起,她亦不过是二十余岁的女子,正是好年纪。
春夜寂寞,她独自躺在香帐中时,也想被夫君疼宠,也想被人捧在手心。
于是她舍弃了从前用来保命的安分守己,在面对即将进宫的秀女时,多出了许多敌意。
她觉得,既然皇上愿意临幸这些秀女,那么自然也有可能临幸她们这些宫里的老人儿。
她,还是有机会上位的……
可是,面对这凤二姑娘的一番话,她突然又害怕起来。
对峙半晌,她终是只字不言地抬步离去。
沈妙言回头望了眼这个女人的背影,她和她妹妹盛雨的性子全然不一样,若是能继续在这后宫里老实呆着,就算得不到帝王宠幸,却也能谋得一世荣华。
端看,她如何抉择了……
她正凝神暗思之际,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忽然自旁边响起:
“你倒是还有心思操心别人的事儿。”
沈妙言望过去,只见身着龙袍的男人正在花间负手而立。
他生着张极俊美的面庞,狭长的凤眸斜飞入鬓,瞳眸中蕴着浓若泼墨的深沉,叫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她揉着刚刚折来的牡丹,淡笑道:“若只凭一番口舌,便能叫我少去一名潜在敌手,岂非妙事?”
“敌手?”
男人咀嚼着这个词,缓步走到她面前,单指挑起她的下颌。
他盯着她纯净不染的眉眼,薄唇缓慢勾起浅浅弧度,“如此说来,妃夕是爱慕于朕,因为吃醋想要争宠,所以才称呼盛晴为敌手?”
“呸!”沈妙言推开他的手,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你少自作多情,我为着什么进宫,莫非你还不知道吗?!”
明明是这厮逼迫她进宫,却反过来成了她爱慕他!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人竟这般厚脸皮的?
君天澜目光落在她身后,忽然拦腰抱住她,带着她掠入不远处的假山里。
假山里面十分黑暗狭窄,空气中弥漫着青苔的潮湿气息。
她被君天澜抵在石壁上,顿时紧张不已,忙抬手护胸,“你,你要作甚?!”
君天澜于黑暗中,借着超越常人的视物能力,面无表情地盯着沈妙言。
小姑娘大约以为他要做什么坏事,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便这般叫她害怕吗?
男人想着,目光落在她饱满宛若含珠的嫣红唇瓣上。
那唇瓣看起来软嫩可爱,诱着人浅尝辄止。
他想着,慢慢伸出一根食指抵在那唇瓣上,“嘘。”
沈妙言怔了怔,立即意识到君天澜把她抱进来,是为了躲开旁人。
她竖起耳朵,果然听见外面由远而近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假山,很快就停在了假山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