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琼枝点点头,“届时我也会前往,兄长可要一道?”
凤北寻眼中掠过暗芒,很快被他遮掩好:“自然是要去的。等妹妹成了皇后,咱们兄妹独处的机会,可就不会再有了。”
“对了,兄长可知道凤妃夕和凤樱樱已经回府的消息?”
“愿闻其详。”
……
此时,被凤琼枝提起的沈妙言,正坐在檐下赏月。
屋檐下置着两张圈椅,中间隔一花几,花几上摆着糕团蔬果,并两盏好茶。
连澈坐在大椅上,指关节敲击着水曲柳的花几面子,淡淡道:“姐姐想让我弄来灵安寺的账本?”
“嗯,你素日里最有能耐,想来这种事,应当难不倒你吧?”
“姐姐这张嘴,只会在求人的时候才会说好话。”
沈妙言轻笑,“那么澈弟帮是不帮呢?”
“但凡姐姐所求,我自然会相帮到底。不过,姐姐要灵安寺的账本做什么?灵安寺那群秃驴最是冥顽不化,我最不喜与他们打交道。”
“我与觉海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个理由可够?”
连澈已经从她嘴里听说过那日焚城地底的事情,自然也对觉海深恨得紧,如今知晓她是要用账本对付灵安寺,于是举起双手赞成:“这个理由是极好的,姐姐放心,三日之内,我必定给你弄来那些账本。”
灵安寺在大周有数百年历史,底蕴深厚,周围万亩良田皆是它的产业。
可越大的地方,其蛀虫与黑暗也就越多。
无论是沈妙言还是连澈,都相信灵安寺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其内里隐藏的污垢,兴许足够他们报复与利用。
翌日。
沈妙言刚醒,绿翘就急匆匆进来,“大公子回来了,老爷唤你去前院说话呢!”
她说完,凤樱樱跟着踏进来,惊喜道:“姐姐,你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若不是我早上碰到绿翘,都不知道你在府里!”
沈妙言走后,凤国公另外吩咐冯氏给凤樱樱置了个院子,因此她不曾知晓沈妙言昨夜就回来了。
沈妙言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凤北寻回来了?”
说起来,她当初在西郡时,还与那厮打过交道。
凤府里的几个女孩子都蠢笨得很,唯独凤北寻,却极其聪慧狠辣。
当初他亲手捏碎了徐老的心脏,却反过来栽赃是她做的,害得她被徐家人绑起来扔在大厅,若非君天澜相救,她大约早就见阎王去了。
她想着,有些烦恼地拿手背遮住双眼,又躺了下去。
她上辈子是刨了凤家的祖坟吗?
怎的凤家这一个个的,上赶着要跟她过不去?
凤樱樱只当她是困倦,于是上前把她拽起来,兴奋道:“姐姐你快起来,咱们去看看凤北寻生得什么模样呗?”
自打她知道是冯氏害死了她的亲姐姐,她暗地里就不喜欢再唤这些血亲昵称了。
平辈的直呼其名,长辈皆以凤国公、国公夫人称之。
沈妙言被她拖起来,只得梳妆打扮,不情不愿地往前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