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而来,恭敬地走到他跟前,对他福了福身子。
男人未曾偏头,“知道怎么做吧?”
侍女低声:“奴婢知晓。”
“去吧。”
侍女转身踏进了寝屋。
转身的刹那,却从宽袖中取了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放进药碗。
李秀缘仍旧站在屋檐下,独对黄昏的风雪。
半刻钟后,身后的寝屋里陡然传出瓷碗被打碎的声音。
紧接着,是女人痛苦的惨叫。
寒风骤起。
无数细小却尖锐的雪霰扑面而来,在男人白如瓷玉的面庞上刮出细微红痕。
他眯了眯那双总是淡雅温润的眸子。
眸子变得细长。
黄昏的光里,狭刀也似。
……
另一边。
鳐鳐和魏化雨乘坐马车,返回凤樱樱的家。
可尚未行至半路,宫里就来了人,态度强硬地请鳐鳐回宫。
小姑娘知晓定是皇兄要寻她麻烦了,只得不甘不愿地跟着来使往皇宫而去。
好在魏化雨说,倚梅馆的安姨亲自去照看凤樱樱了,倒是叫她放心不少。
来到乾和宫,小姑娘刚踏进寝殿,就听见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小身子吓得抖了抖。
她抬眸,只见君念语沉着脸端坐在软榻上,因为刚刚拍桌子的缘故,小佛桌上的茶水都洒出来大半。
她知晓殴打朝廷命官乃是大罪,即便她是公主,却也没有网开一面的道理。
因此,她腆着脸上前,挽了宽袖给君念语斟茶,“说起来,皇兄的消息真是格外灵通呢,这才过了多久,皇兄就知晓卢府里发生的事儿了。可见皇兄英明神武,镐京城都在皇兄掌控之中呢。皇兄,来,喝茶!”
魏化雨优哉游哉地在软榻另一边坐了,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笑看小姑娘献殷勤。
君念语对鳐鳐的殷勤无动于衷,“等到开春,便是你远嫁之时。仅剩的两个月,就不能给朕消停点儿?”
“可你不知道卢金枝他们把姨姨欺负成了什么样!我若再不护着点儿,姨姨她说不准就要死了!”
小姑娘“砰”一声,把茶壶重重掷到小佛桌上。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呀!
君念语面无表情,“只要你有证据,朕自然可以为凤姨出头。只是你擅闯官员府邸,却是不争的事实。朕罚你去跪祖庙,你服是不服?”
鳐鳐攥了攥裙摆,垂着眼帘,“服,我怎么不服?你是皇帝嘛,你自然要为群臣考虑……我一个妹妹,算得了什么?”
看似服软,却分明心怀不忿。
她说完,赌气般抬步就要往寝殿外走。
恰在此时,小太监甩着拂尘匆匆忙忙奔进来,捏着嗓子道:
“大事不好了!皇上,李大人的夫人,她突然小产啦!”
鳐鳐一怔,问道:“哪个李大人?”
小太监抹了把汗,“回禀公主,就是户部侍郎李秀缘,李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