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检查嫁妆呢。”
“诶?!”
小晚卿圆眼睛笑成了月牙儿,“皇帝哥哥还说,他就只有一个妹妹,所以婚礼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嫁妆必定得十里红妆,才能叫魏北那边的豪门世族知晓,鳐姐姐身份贵重,背后有整个大周撑腰,是不可以被随便欺负的!”
小家伙声音奶萌稚嫩,可说出来的话,却叫鳐鳐十分感动。
她回想了下那个总是面沉如水、爱同她吵架的坏哥哥,莫名酸了鼻尖。
而另一边,张祁云牵着谢陶的手,沿着冗长的朱红宫巷,缓步往宫外而去。
谢陶小心翼翼观察了会儿他的脸色,温柔道:“大叔不高兴?”
“你被公主诓骗得厉害,我这当夫君的,怎能高兴得起来?”张祁云没好气,可说话时,眼底总还是带着宠溺。
谢陶很是羞赧,“虽则我后来也想明白了,但是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更何况她就要远嫁魏北,小晚卿留在宫里,总能多陪陪她。我啊,想要鳐鳐对镐京多一些幸福的回忆呢。”
两人说着,踏出了高大巍峨的宫门。
临上马车前,谢陶忍不住看向遥远的南方。
正是黄昏,南方天际霞彩堆积,虽比不得西边儿的绚烂,却也格外美丽。
她出神地笑了笑,“你说,等来年开春鳐鳐远嫁时,他们,可会回来?”
张祁云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些云霞。
他轻抚了抚儒雅长须,只笑意温温地牵紧了身畔娇妻的手。
转眼,便至除夕。
镐京城外,宽阔的护城河在夜幕降临中,闪烁着嶙峋波光,暮色中颇为壮观。
几艘雕梁画栋的龙船,正停泊在河畔。
其中尤以被众星捧月的龙船最为精致华美,里间所乘坐的贵客,也是镐京城内身份最为尊贵的一小拨。
龙船上建有三层楼阁,巍峨磅礴,翘檐卷嶂,气吞斗牛。
檐下悬有重重叠叠的琉璃宫灯,在水面中倒映出华光璀璨,加上大堂和甲板上那些舞动的美姬,及缥缈端庄的乐曲,真真犹如龙宫现世,华美非常。
三楼,鳐鳐与君佑姬、小晚卿、白圆圆等姑娘家正围坐在一块儿,边玩牌九边等着子夜时分江岸上的烟火表演。
而男子们有的在甲板上欣赏江水、舞姬,有的在楼中谈诗论赋,甚至也有的喝醉了,仗剑入水,在水面上潇洒地表演起剑舞来。
总之,格外热闹。
小晚卿年纪小,君念语不允她与鳐鳐她们玩叶子牌,因此小家伙只能端着碟御点,巴巴儿地守在鳐鳐身边,艳羡地看着她们玩。
君佑姬与白圆圆俱是心思缜密之人,玩叶子牌时算得门儿清,没多久,就从鳐鳐这里赢了不少银子。
鳐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无论如何都想要赢一点儿回来,好歹也算是挽回些颜面不是?
她盯着手上的牌面,犹豫半天,也没敢乱出牌。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只修长的手从背后伸过来,直接从她的牌面里抽出一张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