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了,原以为故人会变,可她们家千金,分明半点儿变化也无。
还是当年那个爱吃东西的女孩儿呢。
她三两口啃完鸡腿,起身道:“御花园里还有人等我,千金可要与我一道过去?”
“不不不,鳐鳐自个儿去吧,我得多吃点儿,不然宴席上我娘盯着我,我就吃不成啦!”
鳐鳐无法,只得任她去了。
她独自离开鹤芷汀,摸索着往苏酒那边走。
这魏宫里她初来乍到,并不十分清楚路。
正巧有个落单的小宫女路过,她急忙捉住那小宫女仔细问过路,才接着往前走。
却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四周人迹渐少,倒是越发走糊涂了。
她在这边兀自乱转,却不曾提防,一道修长如竹的身影,正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待她有所察觉时,却已行至一处桃花林。
她猛然转身,只见陈琅不言不笑地看着她。
小姑娘见是他,知晓他素有君子美名,于是稍稍放下心,“你跟着我作甚?”
陈琅姿态闲适优雅,一袭淡青绣竹纹锦袍,把他衬托得气质出尘,很有君子之风。
他淡淡道:“并非有意跟着,只是恰巧与你顺路。桃林芳美,值得一观。”
“哼!”鳐鳐冷笑,打量他几眼,突然饶有兴味地指着自己的脸问道,“说起来,你如何知晓我不是皇后而是承恩殿的小宫女?我分明与她生得一样。”
陈琅又看了她一眼。
却很快收回视线,随手折下一枝桃花,淡淡道:“气度。你与她的气度,不一样。她像是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剑,而你……”
男人忽然顿住。
“我什么呀?”鳐鳐越发觉着有趣,凑近这个男人,认真仰头盯着他的双眼,“你倒是往下说呀,话说一半儿就不说了,这种人最扫兴了。”
陈琅瞥向她。
小姑娘面容娇俏清丽,生了双琥珀色眼眸,看着他时,眸中若有霞彩。
明亮得惊人。
他很快别过视线。
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地捻了捻指尖。
须臾,他又道:“男女授受不亲,既你要逛这桃林,我便告辞了。”
说罢,拂袖而去。
鳐鳐鼓了鼓腮帮子,“什么人呀,还君子,真是没劲儿!”
她说完,忽然想起自己迷路的事,欲要去追陈琅问个路,却发现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少女无奈,只得往桃林深处而去。
在转过花径时,她忽然捂住嘴。
只见前方一株两人合抱的桃花树上,兀自吊着个死人。
那人挂在树上,脖子被一条粗麻绳勒得很紧。
只一眼,鳐鳐就认出,这人正是锦鱼!
……
陈琅已经走出桃花林。
他瞥向花径旁的一丛牡丹。
碗口大的牡丹,开得正艳。
男人伸手轻抚,瞳眸中难得浮现出一点儿旖旎。
宋蝉衣似出鞘利剑,而那位大周公主,恰似这国色天香的牡丹,娇嫩美艳,令人流连……
男人想着,眼底的旖旎,逐渐化作浓浓的占有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