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早有准备,依旧是那副和气的模样“名目啊,文书上不是写了么,你们占的地耍罚钱,按上面可种的东西的最高价钱来付。
“大人说的是种花吧?可那是田地,必须种吃食才行,大人说种什么钱最多,我等愿意拿出来。”这个商人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他以为种最贵的东西也不过是张家的那个稻子,论斤卖种子。
一亩良田就算他那稻子可出五石,也不过是五百来斤,一斤一百文钱,五十贯而已,又能如何?
“自然不能种花了,我家那边出木耳你们知道吧?那良田就按木耳来算吧,本官家中还有近十石的干木耳,种的时候只不过是占了一亩多一些的地,少算些,一年一亩就算五石的干木耳,诸位算算该是多少
张忠在那里慢悠悠地说着,话听到商人的耳朵当中就如惊雷一样,这些还是少算了,五石就是五百多斤的干木耳,一斤多少钱?便宜的地方也得十来贯,缺的时候有价无市,说卖二十贯也有人抢着买。
真这么算的话,他们一人占了两亩左右的地,那是多少钱?两万贯,可不能如此算啊。
不仅仅是商人们懵了,詹主薄和肖县承也懵了,他们现在暂时不去想印的事情,想着张忠家里究竟有多少钱。
张忠用手敲了敲桌案。说道:“怎么样?算明白了吗?想清楚了吗?算明白想清楚了,以后那地就按冬天中的蔬菜的钱来算,一年一亩交个几百贯就行,离着京城近,那地方让你们占了,难道还想当年就赚上多少不成?”
“明白,想明白了,大人,我们刚才一想数,懂了,一个人五千贯。两天后给您送到衙门,一文不少。按规矩,里面要有四成的帛,大人您放心,我们会挑那些好点的帛送来。”
商人们纷纷擦着汗,只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知道该如何做了。五千贯给了,总比以后每年两万贯强。今年看样子是别想赚钱了,能回个本就算不错。
张忠也没想全要铜钱。银子、铜钱、帛,都是用来交易当货币的,儿子说的,货币,朝廷还有强制要求,有了八万贯,自己家的钱就可以先提出来,接着修这修那的,也足够了,今年整个。朝廷才入库多少
啊。
八万贯啊,用在一个县上。天大的一笔钱。
张忠在这个事情上心情舒畅了,安慰道:“五千贯是不少,等着你们在那边修完东西,本官提点你们几句,受益无穷啊。”
“是,大人所言既是,我等这便回去集备,到时还请大人多多提点商人们这下放心了。张家的赚钱本事还用说么,这县令大人也不像那种说话不算的人。
一个个高兴地在那里说上几句,再相继离去。
等着商人们走了,屋子中就剩下张忠、皋主薄与肖县承三个人。
张忠笑着对两个人说道:“这次还要多谢二位促成了此事儿,若不是二位在那里一直忙着,本官又怎么能给衙门弄到这许多钱?不知道沈文案那边问的如何了,一起去看看?”
说着话,张忠起身,那一罗的文契却是拿在手上,不准备放在衙门中,万一让人偷了怎么办?官印都有人偷呢,还有什么不可偷?
詹主薄与肖县承现在最怕张忠提这个事情,可张忠还偏偏就提了,詹主薄最先妥协了,对着张忠说道:“县令大人小的没想到您竟然这么厉害,一下子就给衙门弄来的八万贯,真好啊,以后咱们华原县一定会赶上三水县的。
大人小的以后做事儿的时候,还请大人也像方才对商人们说的那样,对提点一番小的这人总是容易犯些小过错,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大人,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与小的一般计较
詹主薄不得不这样说,沈原那里还不清楚能不能挺住呢,万一都给交代出来,自己怎么办?
“恩,不错,詹主薄看事情看的也还算透彻,以后若是真的还能在衙门做事儿,那就好好干。哎呀。衙门缺钱啊。”张忠还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詹主薄,不让他知道厉害,下次再弄出什么事儿的话,哪有工夫放在他身上。
詹主薄明白,跟着说道:“大人说的是,他们那些个商人,还提前给了我和肖县承一人五钱贯,其实就是给衙门,昨天忘了说,回头小的就把钱让人送来
“那就好,不知道肖县承怎么说?”张忠又问向肖县承。
肖县承脸色变了变,一咬牙说道:“张忠,你竟然敢用假印象骗那些个商人,你可只用假印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