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现了,三百多个人非常懊恼,更多的是后悔与自责,他们去探张小宝的底线是成功的,一下子就探了出来,只不过结果与他们想的不一样。
重新觉得烦闷的他们吃饭的速度加快,根本不去管什么味道了,短时间内便纷纷放下碗,有人主动去帮着刷,这个活不能再让牙行的人来做,否则还要加钱。
三百多人登时变得无所事事,牙行的人同样找不到什么娱乐的事情,他们过来的工作就是陪同对方,看住了,别让人家出问题。
太阳开始逐渐偏西,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变长,等待家人到了的三百多人先等到了常平仓当地的负责人。
这人冷着脸,一副别人都欠他钱的样子,用一种默然的目光在三百多人的身上扫视着。
凡是被他看到的人皆低下头,他们以前也见过常平仓的人,并不是面前人的这个表情,而是收粮的时候笑,发粮的时候还笑,给人的感觉很温和。
为什么态度不同,显然是自己等人做的事情触怒了人家。
“还有几天就到一个月,你们跟小贝他们签定合同的一个月,你们是继续等,还是现在主动承认你们失败,然后把钱赔了?”常平仓当地负责人冷声地问道。
“有何区别?”程平平见众人看向自己,便站出来。
常平仓来的人瞪程平平一眼,说道:“区别是你们现在把钱赔掉,我马上收粮,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非要把麦子价格抬高,我常平仓怎么收粮?
我若按照正常的行情来收,由于价钱高,人家就不卖给我,大家都在观望,等着一个月的时间到来,然后再考虑是否让我常平仓收购。”
这个负责人很生气,别的地方的常平仓都把上个月收割的粮食给入库了,自己这边还在等着,不少的工作被耽搁。
收粮食不是说拿出去钱把粮食买来,再送到粮库中就可以,得筛选、得看天气、得设计放粮用的席编围子。
若是运气不好,粮食买来还没有把围子给做好,而且防潮的措施也不得当,粮食未曾保护好的时候,来场大雨,直接就可以酿酒了,否则麦子要发芽和发霉的。
但程平平他们一众人非要炒麦子的价格,当地其他人都在观望,根本没发收,人家不愿意用正常的价格卖给常平仓。
现在价格被小贝他们冲击的掉下来了,但小贝他们与对方的合同还没到期。现在收的话,一部分人愿意卖,那样麦子价格会上涨,小贝他们必然损失,更有一部分哪怕明明知道三百多人会输,却总存着那么一点点希冀,万一呢,万一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刻麦子价格突然涨了呢。
作为当地常平仓的负责人又怎会不气愤?
常平仓的作用是协调粮食价格,低了就买,买的时候稍微溢价,不让种田的人赔钱;高的时候就卖,卖的时候损价,不让百姓花太多的钱买粮。
当粮食价格稳定的时候,常平仓不需要管,平时维护一下就行,但他知道,现在怎么可能会稳定?这是秋收的时刻,而且今年河南的租赁整合土地的人最多,效率提高了,管理跟上了,粮食产量同样增加了。
如此的情况下,粮食可能不贱吗?可能,他承认,就是这帮子二货弄的,刚开始的前几天,当地麦子价格增加了两成,自己管的常平仓怎么收?
自己想不收来着,问题是等着这阵风过去,麦子价格必然猛地跌落,自己还要收,否则麦子会在低价的时候让其他粮商收走,自己则是无作为,是渎职。
自己所在的河南道这个州府离着洛阳和京城有那么近,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犯错?
越想这个负责人越生气,甚至觉得自己都快气出病了,看着眼前的人,一瞬间,他的情绪没控制住,上前两步,轮起胳膊就扇了程平平一巴掌。
“我恨不能打死你。”扇完之后,负责人知道打人是不对的,甩甩手,瞪着程平平,威胁道:“快点决定,否则我给张王两家发报,把你们的事情好好说说,问他们还让不让我活了,今天你坑我一次,等小贝他们回来的,我亲自找过去,让你们好了我就不姓田,我跟你姓。”
“别,别,别打人,有话好好说,田兄,你也消消气儿,放心,他们这点人搅和不起来多大的浪花,咱大唐乱不了。想来朝廷清楚,事情不是出在你身上,何必呢。
晚上有空没,兄弟我找你喝点酒,今年渤海都督府那里运来不少的野物,尝个鲜,今年的我还没吃到,酒也不贵,他们的粮食都酿酒了,前年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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