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烟消云散。
历史上能够站在最前沿的革新者,基本都没好下场,这与他们倡导地东西先进与否,是否真的好用无关,一个人再怎么强大,也绝对没有办法抗衡整个社会大环境地。历史的进步,往往是以一些被称为先驱地牺牲品为垫脚石的。
我既不想当那被枪打出头鸟。也不想承当风险,又想享受变化带来的实质利益。只能让别人出风头了,当一个慧眼识英雄的伯乐。但这么做的后果是,没有背后的推动和引导,那些半调子的东西基本别指望会有结果了
正当我想入非非,已经考虑到朝廷会给我什么级别的追封,写我地仆告时,最多能用到什么规格的溢号。
。。。
喊杀声中,另一方围攻地主事人,也变的愈发焦急,压迫的范围越小,受到的阻力就越大,已经有十几波人杀进去,又死伤惨重的被赶出来。各种仓房,货箱堆砌成的狭小空间,限制了投入的兵力。
随同主要目标的那些押衙兵配的铁折弩和锐字营的速射弓搭配起来,对冲在前的敢死队造成了可怕的压制和威胁,他们仗着障碍物的掩护,这些人的箭术犀利而狠毒,几乎可以贴着盾牌的缝隙射进来的,已经至少有十几个不信邪领头冲锋的将领,栽在这一路上。
时间随时都在流走,登州城中毕竟兵力有限,平海军又是以兼顾水战为目的轻装兵,面对北衙六军之一的精锐禁卫军,能拖的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按照原来的计划,登州城才是行事的中心舞台,借助足够高的城墙和复杂巷道分散护卫力量,自己这些伏兵才是用来突袭城外,因为失去上层而群龙无首的留守营地,
为此,还牺牲掉一个头脑和身手都不错,潜伏的很好的部下。
他不由怨恨起出这个主意的人,仓促而生的计划,就是容意出现这样那样的变数,更糟糕的是这个变数,又再次引发发新的变数,按照计划本将那位随行都引到船上去再动手,一旦在海上被孤立起来,,哪怕本事再强,也翻不上天去。。。。是沉不住,抢先下手了,不得不抢先发动,把目标围迫到港区内去。
虽然不知道上头为什么特别重视这个家伙,但就他平心而论。
杀掉或者俘虏这么一个旧朝禁军大将,固然是难得的胜利和鼓舞,但对眼下的局面和大势,几乎是毫无帮助的,更别说,为此暴露一个长久以来经营的一个重要据点,要知道官军那些人,就算有所怀疑,但在河南这相互对峙的局面下,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敢对这么一个州镇轻易动手的。
更要命的是上头要捕获活口,这就迫使他不能用一些玉石俱焚的强力手段,而
下的数量,来填平这些障碍。。。。
然后苦战不下,背后那些人终于下了放火的决心,放了火后,却又发现犯了新的错误,作为生活在苦寒之地的北人,他们显然忽视了一些东西,春天常发的大雾和湿润的海风,让这些港口建筑,与干燥实在扯不上关系,点起火来,浓烟先遮蔽了视野,也阻绝了进攻的路线。
而登州港本来就是商舶往来的大港,对防火本来就有规划,还有众多沟渠水道。这又给火攻效果造成很大影响,当然要是有足够的耐心慢慢烧,也不虞烧不干净这里,但他偏偏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他看了一眼。
火光缭绕中的港区,就象一只狰狞的巨兽,无论多少人进去也填不满它。
不由下了什么决心,转身道一群头脸都藏在垂笠蒙纱里的人,“金长老,事情紧急,后面的就拜托了”
随后,一排大盾重新被树起,举盾的士兵都穿了双份的铁甲,虽然沉重的让人行动缓慢,却成功的挡下了大部分狙击的箭石,至少少不分人被拖换下去,再次接近燃烧中的建筑后,从盾墙的间隙中,纷纷伸出一些长槊,用斜刺钉钩住燃烧的箱笼堆物,用力拖拉倾倒。顿时清出一片空间来。
只听呼啸一声,突然一些人影纷纷从这些盾牌后面飞身而起。踏着盾墙和箱笼,跳进烟火缭绕地建筑物中,顿时掀一片激烈的拼格撕杀声。盾墙裂开,轻甲短兵的步卒紧随其后涌入其中。
战斗的激烈中另一些地方.一些船却在雾气中悄悄进港,
山头上一群人拥这一位粗面蓬发的大汉,也对着登州港发生的事情,正在面面相觊,
‘干熊匿。他娘的老鬼.回头把苏老四那茬子,给俺栽了荷花,怎得有这么多的官兵,不是说登州港里空虚,正好做单大买卖”粗面蓬发地大汉
他又啐了一口“这演的是那出啊,官军趔架官军‘
“当家的。俺们扯呼把”
“可是高大脚,老二那帮人已经进去了”
“当家的,怎么办”
“乘他们干的紧,抢他一列子碚”
首领被被催促的心急了,眼角突然撇到外围招摇一扛大旗上两个大字,如被锤重击,不由大喝道
“操家伙,娘地,扎出去博一把”
“那,当家的。俺们拉哪一头,拣人多的么”
话音未落就被首领。狠狠一掌打了个却列。
“傻才,当然帮看起来更贵气一些的”
“锦上添花人家未必领情。那些贼兵人多势众,回头把你给吞了还不知道”
“雪中送炭才让人感激,官军虽然也不是好货,但拉出那点人,如果想反悔,搓圆扁我们都好下手”
“要得。。。
半刻钟后。
只见敌阵忽然乱了起来,崩开一角,一群手拿各色兵器骑着驴、骡之类的另类骑兵突进来。将那些正在丢射火源的敌兵杀个措手不及,一些港上的船只也跳下来一些汉子。撞进敌丛中拼杀起来,虽然这点人冲进那些敌军的包围中,是很可笑的事情,但是他们的确搅乱了敌军意图。向保卫圈内地迫进不得不终止,而调过头来对付这些不速之客。
残余的士兵奋起余勇,杀进来地江湖好手和敌兵重新逐出去。虽然这短短的一回合上,就残余地龙武军士,比先前付出了更多的代价。但援军比想象中更快到来后,进攻者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当我被簇拥着,重新出现在港区中最高的建筑顶上时,已经可以听到来自敌阵背后如炽的喊杀声,和如潮水一般退走的散乱敌兵,
首先被突破的是西面的敌阵中,如辟波逐浪地露出一彪人来,人人从头到脚的严密披挂,手操狼牙棒、钉头锤之类地家伙,正是程十力为首的的熊貔队,因为性格释然、物以类聚之类的原因,在程十力手下聚拢了一批精选的巨力之士,在他们挥舞如炼的长短重兵面前,任何抵抗就如糊纸片般脆弱。
紧随其后的,却是一票手挺铁枪的骑兵,却是韦老二的亲军马队——突骑队,据说都是他当年学枪术时的门下子弟,他们象在赶鸭子一样的,驾轻就熟的将那些敌军,踩踏突刺的四散奔逃,硬是开出一条血肉狼籍的道路来。
战斗还在继续,两厢回合,重新相见,三言两语,才知道前情后事。
不出意料,登州城的守军以劳军为名,对刚刚立足未稳的龙武军,发动了突袭,酒坛里是放火用的油,粮包和布卷里藏着兵器,甚至还有些看起来很无害的老弱妇孺为掩护,让负责接待的将官,很难提起什么防备的心思。
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龙武军应变能力,平时那些变态的特别训练,和长久以来的战训体系的作用,此刻就发挥出来,虽然一开始被突杀了一些军官,但那些士兵在没有命令也能自发的集结起来,按照兵种进行分工和搭配,推举出指挥人选进行抵抗。
虽然那些突袭者很骁勇也很敢拼命,但是无论平海军,还是东莱守捉兵,作为一只更习惯水上战斗的地方部队来说,与装备精良兵种齐全的北军,在野地里打阵地战,其结果可想而知了,因此比我想的更快就派来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