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一部分抵消掉,
随着吐蕃的清野坚壁的策略,当初吐蕃人在河西遭受的困境,似乎也逐一降临到我们头上。
而帐外摆着几百颗刚送过来还在滴血的新鲜人头,作为谢罪的姿态,都是率先临阵脱逃的那些藩部首领的脑袋,苏毗王子陵卿赞已经轻骑前往苏毗部的军队中收拢旧部,而青海部一干酋长,还眼巴巴在等着我的裁断。至少在现在,他们还没有足够反抗的力量,不是么。
想到这里,我微微叹了口气,
“最终还要我亲自上阵么。。”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情,对外召唤到。
“有请鱼观容使。。”
“戍土令,。。”
脸色还有些蜡黄的鱼朝恩,有些迟疑的看着少年雍王,现在军前由我这个副都护招讨大使,雍王这个大都护安抚处置大使,再加上鱼朝恩观察西北道军容使,已经可以决定军管区内的大部分事务
由于在他的饮食药物供给中,我多少秘密使人给做了点手脚,让他高原反应的症状比别人要明显一些,在大多数时候有时间参加聆听军中决议,却没有足够的精力做出点什么多余的事情出来。
“孤觉得的甚好。。”
少年雍王一副大无不可的态度。
“只是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
戍土令,就是借助军管的权利,发布,将原本位于前线的九曲、独山、衡塞、积石等数十个军城镇戍,就地改制成二线备敌、三线缓冲的府兵,所有边军的屯垦,就地转化成府兵户的永业田,当然具体数目和分配还得等清帐田土户口之后再说。
而新得的青唐大部,大小百余城,大者如伏远数万口,小者不足千余口,数十万藩部,将按照山川胜要,地理走势,划分为十七个军州,以经略、军使、守捉、镇将等兼同刺史、县令,以驻城为中心,附近田土尽归戍军,随戍随垦,凡将士戍十年即得五倾田契,平时以名下庸奴垦殖之,山林矿藏归于都护府,草场牧地归于傍边的亲藩。
原本是打算略定吐蕃后在徐徐图之,但是为了安定因为战败浮动的人心,提前拿出来,虽然少了很多预期的效果。
打赢了吐蕃,作为分配成果的胜利者一切都好说,打不赢不能全功而退,什么都是白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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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海城西南,花石峡,被当地人称为紫山的巴颜克拉山脉,在这里被斜斜的劈开一个缺口,露出五颜六色的堆积岩层,
越过花石峡,就到达了河源水流域以柏海为中心的星宿川,也是吐蕃崛起后与吐谷浑反复争夺的四要之地,西面是通往羌塘和羊同茹的草原,南面是连通孙波茹和多弥的坦途大道,东南是白兰羌发源的白兰山和西山八国为首的西羌众,再往东越过积石山的支脉,就是党项羌发源的饵药之地,
吐蕃人的使者,带着金银告身和封赏的印信,四散奔走在这些崇山峻岭的道路中,借助这次胜利的余波,努力聚集起新一波的援军。
吐蕃人的密使,甚至摸到了大非川苏毗部的帐篷中。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已经恢复苏毗王号的王子陵卿赞,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这些,苏毗各部的族长和元老们,他们的家族武士,轻易就压制了带来的护卫。
一边口中责问着,陵卿赞的心却是沉了下去,与孙波茹领地来的同族军队汇合却是这个结果,由于他多年积累的班底,在低地损失惨重,再加上和那些青海部协同作战的需要被派出去,又从八色牦牛部吸收了一批部众,在为苏毗立国的共同目标下作战,相比也不会有太多的异心。
现在原本派出去发动领地内百姓的军队,显然都被这些人给反客为主控制了,唐人高歌猛进的时候他们隐藏在幕后,一旦失利他们就重新跳了出来,重新控制了局面。
“苏毗人的血已经流的足够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元老低声道
“难道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者,会指望重新得到信任吗。。”
陵卿赞冷哼道
“唐人是外来者。。他们的许诺虽然诱人,但是有足够坚守的实力么。。”
“我们已经老了,不想离开世代生活的地方。。”
“悉补野人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威胁我们。。或许他们还需要我们的力量”
“吐蕃人这次许诺了什么。。”
这下陵卿赞不怒反笑,反问道
“血色之王家,大发善心了么。。”
“很多。。包括一位尊贵的公主和大片陪嫁的土地和人口。。”
被他斥骂的人,也不生气,
“我们愿意支持悉诺罗和小王女血脉的您,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王。。”
“但前提是,等这场战争有了结果。。”
“一群愚蠢的兀鹫。。”
听到这里,陵卿赞都懒得反驳了,苏毗人先为吐蕃人流血,后来为唐人打战,前面付出了这么多,还没拿到多少预期的东西,就迫不及待的该换立场,
苏毗人在吐蕃王朝的历史中屡叛屡降,每次都是迫不及待的在吐蕃内乱虚弱的时候发动叛乱,然后再被残酷的镇压,从陵卿赞的祖母到父亲,每一次都是大片的人头滚滚血腥满地,显然某些人显然已经被吐蕃人杀寒了胆,。
但是这次那些唐人,真的会让他们如愿以偿么,孙波茹,可是挡在唐人进军吐蕃核心腹地的必经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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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帝的保佑下,从巴士拉再次出发, 我们已经拥有一大两小三条船载运了8000到10000坎塔的货物,珍珠、马匹、宝石以及水果,还有400个人,其中一百个人拥有武器,并随时准备战斗。一路补给一路贸易,经过了考姆萨、切斯马考拉诺、加祖拉特、梅里巴尔、芒吉阿勒,辛格里、科兰姆、科兰姆等沿海城邦。
感谢上帝,这里据说是世界上海盗最猖獗的地区,希腊人、阿拉比亚人,波斯人,印度人,乃至来自非洲的柏柏尔人,形形色色的劫掠者充斥在海面上,像牛虻一样吮吸着这条流淌着财富的贸易血脉,但是他们显然都比不上新崛起的竞争对手,这些来自印度南部的海盗们,装备和武器更加精良,更加有组织,风一样的神出鬼没在海安线和岛屿之间,每一次对他们的讨伐和冲突,都以被打的大败告终。
幸运的是,他们似乎对来自阿拉比亚和非洲的商人兴趣更大一些,我至少遇到了一艘被劫掠一空砍断帆缆在海面上漂流的可怜人,有谣传说,这些海盗的背后其实来自印度另一端的君王们,以及来自塞里斯国度的竞争对手,所以我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这段航程。
在盛产香料的大陆最南端,那个崇拜狮子的海上国度中,我们遇到了第一个塞里斯人官方的派驻机构,申报了我们的财物并,并用十分之一的代价取得临时的许可,我们终于进入被称为塞里斯人势力范围的贸易圈。
凭借桅杆上这一面描绘着红色蟹类的特殊旗帜,我们有惊无险的越过那一连串塞里斯人移民建立沿海乡村和港口,还有那些一年四季大多数时候总是充斥着塞里斯商人,并以臣子和附庸的身份,向塞里斯人的君王朝贡的沿海国家。
这些塞里斯移民的据点,建立的历史大多数很短,人口主要由青年人组成,很少看见老人和妇女,拥有能够在近海跑的飞快的船和威胁到海面上的武器,不论白天黑夜,总有足够数量的武装人员,站在木制的往楼上警惕的观察着外来者,并拥有来自其他塞里斯附庸国度的移民,和大量当地的土著作为劳动力,他们象辛勤的蚂蚁一样将沿海的货物,不停的从上一个港口传递到下一个港口去。
虽然我们多次被拦截下来进行检查,并几度被可疑的船只跟随着,但总算上帝保佑,我们的担心并没有变成现实。
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个古老丝之国的最南端港口城市,当地人把它叫做广州。这一年是中国的猪年。它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城市,远在罗马最辉煌的世代,就具有很大规模的贸易,它是东方货物的主要贸易集散地区之一。
经过了这一路的风波和险阻,我和我的仆人带着满船的胡椒、芦荟木、檀香木、樟脑、精选的香水、珍贵的玉石珠宝、海枣、衣料等货物上岸,还有最好卖的香料。
我从安息沿海购买了很多优质的香,那是准备出售给印度和丝之国的偶像崇拜者们,他们无比喜爱并愿意话费巨大的代价购买这些香料,来表达他们对神明的虔诚。
塞里斯人把这座城市叫做灯海之城,因为街上有如此众多的油灯和火把,到了晚上这个城市被映照得特别灿烂,从陆地延伸到海中,以至于在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得到它。
更让人震撼的是,
港口的高台上,最显眼的是被称为“浑天仪”的可以不停自转和报时的球型机械,而在夜晚,则是高高耸立的灯塔,采取的造型传统的八角舍利塔,绘有精美佛雕和神话典故,用大幅的水银反射镜和猛火油做照明燃料,在夜晚也聚光射出极远,青铜底子的水银镜中,还被能工巧匠缕刻上了大鹏金翅鸟的纹路,照在黑暗中,丝丝金纹如佛国中的迦楼罗凌空而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