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和风掀起了苇帘,我这才发现,船只已经出了曲折蜿蜒的水巷,进入了贯穿城区的官河干道中,水面一下变得宽阔起来,络绎穿梭往来的游船、花舫,还有夜渔人家的灯火,形态各异五颜六色的散布在宽广的河面上,在波光水文中汇集成如星河一般的倒影。
或许这才是扬州夜游灯河的精粹所在。不绝于耳的唱曲和欢笑劝饮声,
甚至还有一艘大船临水的顶台上,正在表演类似杂技一般的水上戏。
由于扬州地处东南胜要,富庶繁华的屈指第一,因此扬州抬升为中枢直管的十六府后,江淮租庸调使、江南采访使等东南路诸多差遣官,都置衙在扬州,而比邻的河南、淮北、淮南、江东诸道,通过水路便利,就近前往扬州寻欢作乐的官民士绅豪富大家,也大有人在。
因此这条官河上,总是不缺乏形形色色的人物,已经各色斗富、比官的噱头和风闻。
我一边赏夜景,一边怀揽佳人细说心事,检查她这段时间身体都消减的多少,摸的宁凝有些情动,美目水涟,总算说完了正事,也该籍慰一下别离许久的离绪了,。
月色波光中,她陈横在我臂弯中,肤赢若霜、柔嫩如玉,却有一番柔雅幽娴的风韵,让人想起了江陵野外,躲避在山林中的那几个,只能依靠身体相互取暖,然后变成火热肢体运动的夜晚,
任由我轻解罗衣,每每遇到关键之处,还抚捏一把,引的她娇吟一声,旷了很久引起情动来,洁白的俏脸已经不复平时的冷艳,早已是发横钗乱,却显出诱人的风韵,眼若秋水,有无尽的媚光,那轻沉的喘息声更是引起无穷的欲望。
突然船震了一下,却是打横的停了下来,她在我怀里正当情浓,思慕之情跃然于胯下,却不由滚倒在地上。
被打断好事的我,有些鸟火,走出舱来抱怨道
“搞什么。。。”
却是一只灯火通明,舷上足足有四层建筑的大船,横在河中,船头上聚集了一群人在哪里吵闹喧天,最刺耳的是一个穿锦袍的胖子。
抢过稍杆,哈哈大笑的拍打这落在水里浮动的女子,还醉醺醺大声叫嚣着什么。
“我看谁敢。。。”
“捞这个小贱人上来。。”
“叫你会躲藏,藏河里去喂王八吧。。。”
而周围那些画舫游船什么的,看到这只大船后,似乎都很忌讳的纷纷避让开来,对于河中的人,
我这才注意到这艘大船与寻常的画舫不同,廊柱、飞檐,雕花彩漆的凭栏一应俱全,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水上宫殿,不由皱了皱眉头。
“捞人,吧那厮赶走。。”
小丫头抢先吩咐道
“真是肤浅。。。”
一只随行的小篷船,飞快的划上前去,在一片叫骂声中,将那个已经没有多少余力挣扎的女子捞上来。
那个胖子倒是想妨碍,被信手一拨,就像个肥硕的蝴蝶一般,空舞了几下就重重的饿栽进水里,惊疑一片喧哗和吵闹声,整艘船上的人就像是被水浸的蚂蚁一样都涌了出来。
更有好些人放下小船手忙脚乱的抢救,另外一些气咻咻的指使这大船,向我这里划过来,高声叫骂道。
“什么人。。。狗胆”
“放他们过来。。”
我吩咐道。
两船抵近
“。。。”
那个湿漉漉不停口留蜒水的胖子身后,突然有人突然眼睛一亮,看见站在船首几个唯恐天下不乱拍手叫好的小女孩儿,
“多少钱。。”
喷着酒气的紫衣少年人排众而出,手指这小丫头的方向,一众矜持拖着下巴抱手看热闹的同伴,满眼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五千贯够不够。。”
一叠子飞钱被甩在船头,引得那些自以为是的惊奇围观群众的一片惊呼声。
“我也出个价。。。”
碰得一声,我直接踢翻宁凝带来的一个箱子,大把颗粒晶莹的珍珠倾下而出,耀印这满堂华彩,
“买你祖宗十八代。。”
这些对方同船人中,终于有觉得觉得不妙了,拉着女伴向人群后躲去,却发现河岸上站满了人,大船周围被乌油官船给堵上了,连楼顶都战上了人。
“别怕,老子可是转运使衙门的五品瓒画,。。。家叔官拜。。”
然后是冲上船一顿暴打的惨叫声,还有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于是世界清静了。
半个时辰后,我换乘到了对方大船上,静静听着站在船舷外卑躬屈膝交涉的声音,
“诛九族,本朝没有这个律令啊。。”
“那就夷三族好了。。。”
“夷三族这个罪名不好用。。啊,需勘转三司核验的”
“就说勾连水贼,与永逆残党牵涉。。。”
“这样就可以定做逆乱,乃是无赦的十辟大罪吧。。”
“具体过程还要我教你怎么做么。。”
“余下人等全部充海南,有时间在慢慢炮制吧。。”
“我家主人希望,在天明之前这船上出现过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在扬州城里消失了。。”
“多谢大人提携。。。”
我对情火消退了了许多,脸色恢复正常的宁凝道,
“我们继续吧。。”
突然水上传了一阵打斗声声,
**,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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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达城,幼发拉底河北岸,连片的大臣庄园中规模最大建筑群中,充斥着安息风格的庭院中,种满了琳琅缤纷挂实的果树,用马赛克和大理石铺成的浅池、沟渠,将这座建筑群巧妙的连接起来,在树荫遮蔽下,耶枣和芦荟的香气中,营造出湿润清凉的气息。
被珍贵的丝绢帷帐,笼罩在卧榻上的首席大臣哈立德,正在享受来自高加索山脉地区,米色皮肤的女奴,不着丝缕的贴身推拿,一边听取绿顶金宫的司礼大臣,通报来自东部各行省的贡礼。
随着这个季节最后一个下弦月的日子,三年一次朝贡的日期即将到来,统治下的数十个民族,众多总督、诸侯、封臣、领主,附庸国王都已经忙碌起来奔走在道路上。
如今的阿拔斯王朝,拥有比昔日波斯帝国,和前代倭玛亚王朝全盛时期更广大的疆土,统治着数量更多的种族和臣民。
白色新月战旗插满了,从阿拉比亚半岛的核心九大行省到波斯境内的呼罗珊诸省,从高加索山脉以南的亚美尼亚到北非和东非的总督领,从地中海到外乌浒省,从南方的柏柏尔人部落,到河外、河中的栗末人列国,乃至遥远印度的旁遮普和信德地区的王公,都有人送来了使者和贡品。
随着哈里发结束度夏的行程,更有无数身份尊贵的地方贵族和部族首领,奔走在朝圣和觐见的道路上。
作为这个伟大的国度和辉煌时代的见证者和缔造者之一,伯克麦尔家族的首席大臣哈立德,拥有优先于哈里发,挑选和使用各地贡品的恩宠和特权。
年轻的司礼大臣卑微的低下头颅,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帷帐那隐约若现的美好女体,虽然近年受到一些挫折和质疑,但是这位老人及其家族背后滔天的权势,还不是他们这些传统派阿拉比亚贵族,可以轻易觊觎的。
“这是印度传到东方的药膏,据说是改良了抵也迦丸的成分,对伤痛和失眠,拥有特别的疗效。。”
“这是东部正在流行的香料、茶叶和药物。。据说采取塞里斯炼丹者所提炼的秘方,可以让人持续精力充沛,而暂时忘却烦恼。。。”
“这是一种特殊的香草。。点燃后吸入身体里才能发挥作用,是塞里斯南方蛮荒地区才能种植的稀有作物,走私过来的代价,是同样重量白银的数倍。。”
事实上,这些都是东部那些诸侯国家近些年才出现的奢侈品,让那些上层人士,流连忘返而难以自拔,而不惜付出高昂的代价去获得。为了讨得宗主国统治阶层的欢心,而呈现在进贡的名单中。
“我决定对卡哈哲(可萨)人,派出使者。。”
帷帐中的老人突然说话了。
“尊贵的贤长者,您难道是想和那些游牧人议和。。”
司礼大臣惊讶道
“我们的军队,不是已经在环海的草原地区,取得了战略上的大优势。。”
“逼迫伊迪尔方面低头,只是时间的问题。。”
“伟大先知说过,求知哪怕远在中国,可是我们的探子和耳目,居然到最近才知道,卡哈哲(可萨)人可汗居然和塞里斯皇室联姻,并建立了官方的贸易。。。”
“而罗马人在黑海的港口里,堆满了输送到伊迪尔城的物资,从谷物到铁器。。。他们甚至出动金角湾的那只舰队。。”
“有条件的取舍,不过是为了抓住更大的重点。。。”
“卡哈哲(可萨)人,或许已经不是王朝最大的麻烦了。。”
“当然了”
老人话锋一转,拍了拍亚美尼亚女奴的身体,扶着自己坐起来
“俗语有言,可以和狗交友,但勿忘打狗棒。。”
“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的胜利,作为卡哈哲人交涉的基础。。”
“在北方的严冬限制我们的军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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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罗西南部山地,晴朗的天空下战尘漫天,血水尽情的泼洒在大地上,很快被*枯的沙土水吸收,
蒸腾而起的尘土和烟灰中,折段的枪尖和撞飞的人体,此起彼伏的飞舞在空中,
唐人的车阵像是礁石一样顽固的耸立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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