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一样,然后相互配合以对应沿途可能的突发状况。
相比之下辅助部队的装备,则要混乱的多,像他们所使用的盾牌和护甲,很多基本是家传数代,或是自行炮制的。但这次由于来自皇帝的重视,连 他们也得到部分军用物资的武装。
作为新兵的普奇诺,也得到了一只小圆盾,三只可以投掷也可以近身格斗的矛,一把长单刃剑,短袖半身锁子甲和包铁的东方平顶盔,他又掏钱买了一只二手的靴子和一块,总算完成整备。
然后编在一个暂编格斗中队里,作为军团重步兵的侧翼和掩护。
作为军区农兵的普奇诺,是最后一批被征调的,当三支候补联队中的他和同属分区的同伴们,一路克服晕船和腹泻、饮食紊乱等诸多症状,最终登上安条克海岸的时候,总算赶上了第一次阿颇勒攻略的尾声。
在安条克外围堡垒的城墙上,无所事事待了半个多月后,终于在外出巡逻兼清乡迎来他人生中的初战,一个拒绝对驻军承当义务的聚居点。
从小家庭环境的影响和新年上的输灌,杀人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特别是在安条克地区获得土地做保证之后,带队的军官对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艾穆哈(阿拉伯)人的帝国,已经遭到重创,罗马军团索要面对的敌人,不过是当地的部族和被严重削弱的边境守军而已。如果不想获得土地的话,也可以折算成钱或是其他等价物。
麻木的在老兵和士官的喝斥下,将长矛捅进头发卷曲长袍遮面的异教徒身体里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恐惧或是惊慌之类的情绪,接着在大索叛乱分子行动中,殴打和抢劫那些疑为包庇潜在反抗分子的当地穆斯林家庭,也同样没有让他动摇。
然后他的得到了老兵们的赞赏,成了所在小队的旗手,接着他在第四次攻打重镇阿颇勒的战斗中,第二批冲上城墙,不再是没有名号的补充役联队的成员,又因为有过骑马的经验,被选入后援部队,进而来到了亚述地区的前线。
说实话,他在君士坦丁堡,见到过那些受雇为帝国效力,或是有偿服务的赛里斯人,因为在里奥皇帝打败叛乱者,夺回皇位的事变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他们开始大量的出现在帝国海军序列和商业联盟之中,因此看起来总是相当的富足而充满某种骄傲的自信。
但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身为帝国军人会和这些赛里斯人的同胞作战,按照宣传的口径,在伟大的前代皇帝先见之明下,帝国派出的使团与遥远东方的塞里斯帝国,达成了某种正对艾穆哈国家的盟约,而取得了一连串外交和军事上的成果,将战线推进到艾穆哈人的都城之下。
然后在长胜不衰的包鲁斯统帅的领导下,与这些赛里斯人抢夺胜利果实,就必须再打上一战,这让很多劳师远征习惯了顺风顺水的军官和士兵们,很有些措手不及和不适应。
于是最终的结果,他现在只能垂头丧气的站在俘虏的队列里,和自己陌生或是熟悉的战友一起,被绑成一串,由那些东方游牧骑兵拖搡着,不由自主的行进着。
不管你是骑兵还是步兵,军官还是士兵,身上稍微值钱的东西,连同甲片衣物,都被这些游牧崽子给扒走了,剩下个光膀子和,好在是夏天,不用担心给冻死。
但是绵绵的细雨,还是让他们大多数人的脸色青白而瑟瑟发抖。
虽然,他们有令行禁止的严酷军阀和纪律,也有长期训练和服役,培养出来的军事素养和战斗技艺,某些老兵对武器的运用,就如同身体一部分条件反射般的自然和娴熟但是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和战斗风格,同样是是多种多样,从北方里海边缘的泰伯里人,到南方巴克特里亚山区的吐火罗人,从远东河谷平原的费尔干那人,到索格底亚那的城邦联军,从游牧在中亚和北亚的马札尔人、葛逻禄人、突骑师人、黠戛斯人、遥远东方草原的回纥人,高地王朝的唐牦人。。。。。
甚至是伊朗地区的波斯人乃至两河流域的本土穆斯林,他们同样在为赛里斯人作战,许多人甚至可以确定是来自前阿拔斯王朝的军队,简单的改换了旗号之后,又穿着原本的铠甲和战袍,挥使着自己熟悉的武器,继续与这些来自西方的侵略者战斗。
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所在的侧应中队,甚至连真正的赛里斯人的面都没照上,就已经被击溃了。失去掩护又在战斗中消耗了大量体力的重步兵,就像是一个个笨拙的木桩一样,背靠背住着盾牌,由那些游牧骑兵奔驰戏耍着直到精疲力竭,然后用套索恋人到武器,一起拉倒在地上。
四散的军团步兵,在残存军官和老士官的怒骂和激励下,重新聚集起来,按照操条排成短距离突击队形,试图挽救这些受困的重步兵。
最后,迎面冲过来的索格底亚那(河中)骑兵列阵,给他们留下了噩梦一般的回忆,也粉碎了他们的努力。
这些出身当地中小贵族或是殷实有产阶层的骑兵,人和战马都拥有相当不错的防护,除非被标枪正面打中,否则很难让这些骑士落马,而他们同样善用轻重兵器和弓箭,灵活运用小集群的突击作战或是迂回突破。
作为他们独树一帜的标志,就是喜欢用各种颜色的缀带,装饰在马鞍和大氅后面,然后奔驰冲刺起来,迎风舞动如同漂浮在骑兵身后的云彩一般。
这些缀带的来源,都是那些被击败和杀死的敌人手中,所抢得的军旗上,剪裁下来的,这也是赛里斯人统帅,充分肯定了他们的战斗力后,特许给与彰显与众不同之处的某种荣耀标志,那些服役时间尚短,或是没有足够战绩的骑兵,就只有用敌人的血来染红自己的飘带。
俘虏普奇诺的,正是这么一名漠视生命,对自己和敌人同样残忍的老骑兵,当他高举短矛自卫性的戳在对方马前胸,斜斜扎破挡片的穿透过去,然后对方依旧冷静以一种的控制住受创的坐骑,不慌不忙的丢下弯刀,抽出一只四棱铁棍猛扫在普奇诺头盔的边缘,而令他昏阙过去,但是碎成片的头盔,总算保护了他的头颅不被敲烂或是震成一团浆糊。
然后普奇诺是被伴随的骑兵扈从给粗暴的弄醒,想到这里,他再次被一个粗暴的动作给扯了个扑跌。
对于他来说,发财和获得土地的景愿,都已经被战败现实给碾碎了,眼下最大的期盼,就是希望尽快能达成停战和交换俘虏的条件,这样或许有命回到帝国,或许还能得到少许补偿。
而不是在漫长的拉锯和对战中,困顿在条件恶劣俘虏营里苦役,一点点的发霉衰弱到死,或是在守军失去耐心后,被卖做远方的奴隶。
突然一行骑士奔驰而过,然后又掉头而还,停在这一只押送队前,见到这些人,那些一贯趾高气昂,负责押送的游牧骑兵变得诚惶诚恐,谦卑之极起来。
近距离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骑兵的铠甲装备十分的额出色,头盔边缘是展翅高飞的鸟翼造型,而在他们肩甲和肘部、腰扣上,都有雕琢成猛兽的纹饰。连细微处的鞍具扣带和绳结,都是精工制作的。
黑洞洞的皮铁护面被掀起后,露出底下黑发黑眼的黄色面孔,普奇诺不知道为什么土人觉得松了口气。
为首的塞里斯骑兵绕着他们,来回转了两圈之后,就用鞭子点向他们的方向,于是普奇诺及其十数名身体状况看起来较好的拜占庭战俘被挑中,解开绳结推搡了出来,然后又将抢走的外套和罩衣,都还给了他们,虽然已经分不清楚原本的主人,穿起来位面有些不合身,但是在这潮湿的天气里,总算是变得好受一些。
更令人旌旗的是这名赛里斯人用拉丁语开口道“你们已经被选中为释放的对象。。”
“并且带回去我们想要传达的口信和态度。。”
“鉴于道路中的不确定因素,允许你们挑选三名同伴,相互保护。。”
“发给食水和武器,以及代步的牲口。。”
上帝保佑,普奇诺已经被重获〖自〗由的巨大欢喜给冲昏了头脑,完全忽视了俘虏群中那些对自己投出求助目光的同伴。
最终他还是选择俘虏中,一名受伤的低级军官,两名士官,相信回去,这些人能够让他得到一定的补偿。
虽然那名塞里斯骑士,对于他所挑选的对象,很有些意味深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