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熟悉上层的最后一点基本维持作用,很是在那些,原本就冲突不断的宗教和族群之间,愈演愈烈的社会矛盾上,又火上浇油推波助澜了一把。
因此这段时间,无序扩张的抢劫和暴力,已经超出了原本宗教和族群色彩的界限,变成城市间混乱和痛苦的最大根源,光是在在拜占庭人撤走和唐人接管的这段时间差中,就有成千上万的死去,还有数以万计的家庭遭受各种痛苦和创伤。
因此先行的藩属兵团,已经用刀枪的残酷语言,狠狠教育了一番陷入各种宗教和族群纠纷的当地人,让他们明白什么叫面对征服这的恭顺和附从,谁才是决定这些土地极其生活人群未来的主宰者。
起码这些军纪不怎么好的藩属部队,在对遭遇敌意的地方,经过组织性抢劫和杀戮的惩戒之后,多少还是会找出合适的人来,重组当地的基本秩序。
所以就算有些人,想要乘虚介入这些地区,也必须获得新政权的认可,不然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的暴尸街头,或者全家消失在无名暴徒的袭击中,并不是什么新闻。
作为这些外围和缓冲地区的处置预案之一,
以底格里斯河上游西岸为基线,一些重点城市和事先规化好的区域,将进行领主权的公开拍卖,当然这次不再局限于那些希伯来人,而是面向所有追随在大唐岭西行台旗帜下的邦国部族,势力和群体。
当然目的是借这个契机,吸收和利用,因为战争而郁积在他们手中的财富,以及一种变相的酬赏。
因此这次可以说是大开方便之门,以一千第纳尔金币或是同等价值的其他货币为最基本的准入门槛,无论是团体还是个人名义,只要他们能够拿出足够的保证金,或是同等价值的抵押品,就可以加入到竞拍的行列中去。
不同的城市和地区,按照历史上的人口和产出,附属资源,所需要的担保金也是不同的,无论是群体和个人,同时所拥有的规模和上限,也是有所限制的。这样就避免了某些群体依靠财力上的优势,压倒性的排他竞争。
当然所有土地名义上的所有权,都是属于大唐岭西行台的,中标者在承认岭西行台的宗主权的前提下,将获得相应城市或者区域内,可以子孙沿袭高度自治的管理权,以及治下人口使用和收益的各种权利。
这也是一个香饵,回收财富和资源的同时,也削弱那些因为战争收益,而壮大起来的附庸民族或是邦国的实力,让他们将资源和精力分散到这些支离破碎的领地中去,确保他们在作为人口比例较少的统治民族——唐人面前,难以形成抱团性的优势,自然没有足够的力量,产生不必要的念头和想法。
但出乎计划外的是,不但是国中诸如回纥人、青海部之类藩属群体,来自河中的粟特兵团或是新成立的萨珊郡国,甚至是来自呼罗珊地区的辅助部队或是伊朗高原的新附军,等原本同属穆斯林或是非穆斯林,都表现出足够的兴趣。
连来自北方的可萨汗国,也通过某些代理人的作用,取得了好几块飞地的所有权。在足够的理由和诱惑面前,什么国家民族的概念,暂时都是可以视作虚无的啊。
走走停停的喧嚣与烦扰之中,我的大军终于抵达了哈兰绿洲,进入北叙利亚大沙漠之前的最后一站,满眼是金灿灿的沙海,空气中满是随热风吹过来干燥的粉尘味道。
拜占庭人花了不少气力营建,最终由放弃的大型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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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士革城中,多少恢复了一些繁荣和喧嚣,得益于北方愈演愈烈的宗教和民族冲突,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穆斯林,按照民族和信仰分治的协定,而大举南逃入这个阿拔斯王朝最后的保留地,
从而充实了因为常年战争而陷入凋敝和萧条的叙利亚地区,也为最后的阿拔斯残余政权,提供了大量的劳力和兵员。
当地当地的统治者,也得以采取大量革新措施,比如在掌握的大部分土地上,恢复了古老的公有氏社制度和武士封邑。用轻税政策吸引更多商人冒险前来交易。
虽然刚刚击退了进犯的拉赫曼大军,并且听闻对方重病不起而呈现崩解利息之势,迫在眉睫的另一个威胁,拜占庭军队也在贸然的东进战争中,于占据了两河之地的赛里斯人手中,遭到严重的挫折。
但是杯盘狼藉,满是酒臭味的宫室中,作为大马士革和叙利亚大部地区的实际统治者,新继位的哈里发伊塔,却丝毫没有喜悦和欣然的颜色,而是有些形容憔悴的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南北两大重要威胁相继消退的同时,随着那些逃亡者而来的,却是一个更糟糕的消息,这些消息甚至超过的了,逃进半岛中部沙漠的麦海迪,卷土重来的程度。
因为随着拜占庭人势力的消退,是更加强势的赛里斯人来了,因为据说,他们与拜占庭人达成的停战和约,只限于既有的控制区内。
这些东方来的侵略者,有着不可思议的意志和勇气,作为他们的对手和敌人,每次一次都以为他们可能就精疲力竭的,止步在某个天然险要或是高原大川,然后只要片刻的休整和停息,他们就会以不可思议的姿态和勇气,重新出现在对手的前方和后方,用无畏的勇气和意志,冲垮这些苦心经营的防线和堡垒。
几乎没有人能够长期的阻挡住他们,最初关于他们的传闻,只有东部边境的局部冲突而已,然后变成边境上的隐患,接着隐患变成东部行省接二连三的沦陷消息;
一次次的派出援军和一次次战败的消息,让王朝真正重视起这些东方入侵者,他们已经出现在伊朗高原之上,变成动摇王朝统治根基的心腹大患。
然后战火随着东部被击溃的最后一支生力军,直接烧到王朝的首都之下,力量分散在东西战场的阿拔斯人,发现自己所要面对是国家生死存亡的最后之战。
当不顾一切从西方带回来最后的大军,伟大的“胜利者”曼苏尔大帝,也被更强大的征服者所击败,横跨三大陆的阿拔斯王朝,转眼间就只剩下供人凭吊的残垣断壁。
作为阿拔斯王朝最后的继承者,伊塔的勇气和意志,也在那些逃亡者的描述和等待一个又一个噩耗的煎熬中,被消磨殆尽。
伊塔这段日子很不好过,作为阿拔斯王朝最后的血脉和国嗣,也继承了最后的遗产和国运,成为众矢之的压力很大,他的周围几乎都是虎视眈眈的觊觎者,而内部也不缺乏潜在的敌人。
就算是他,倚重为心腹的首席大臣叶海亚,也无法赋予全面的信任。他分不清楚这位的奴隶与勤勉,到底是为了阿拔斯王朝最后一点存续,还是因为他个人的因素更多一些。
“他们到底要什么。。”
他将酒杯重重的投掷在没有人的空廊上,有些神经质的囔囔自语道,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处境,就像是波斯萨珊末代王朝的历史重演一般。
但是起码作为末代王子的俾路斯,还可以从呼罗珊和吐火罗,乃至索格底亚那重新聚集部众和追随者,进行最后的抗争,最后父子两代都失败后,还可以从那个东方的大帝国获得容留和庇护。
而他和他麾下的阿拔斯残余臣民,已经逃无可逃,退无可退了,北方是拜占庭人的新占领区和实力最雄厚的安纳托利亚大军区,
南方是内陆浩瀚的大沙漠和横贯山脉背后逊尼派叛党盘踞的西南沿海;向西的话,陆地上是西奈半岛沙漠背后,前朝残党和哈瓦立即派控制的埃及地区,出海的话则是那些赛里斯船团控制的,各种海盗和走私分子活跃的天下。
就算侥幸以较小的代价,突破了海上的封锁,更遥远非洲的马格里布和阿非利加的酋长们,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失去了根源的丧家之犬,还是个未知数,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拉赫曼那样的运气和机会。
至于向东,收复故地,抱歉,那是大多数人想都不愿意想的事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