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前的小童叫出了名字的甘宁,虽然一震,脸上神色也只是闪现一丝好奇而已,听闻他说什么纨绔,衙内的,却是没有听懂。
“呵呵,你这小孩,却是不知从何得知我的名姓,我虽不敢妄自菲薄,但也颇有自知,想你一个小小孩童却是不应知道我的,”正是甘宁说话,言辞之间自是带有精明,“再者观你这坐船,及听闻你等的口音,却是不想此地之人,如此,对你等的身份,却很好奇,不知你可否为我解惑?”
此时的甘宁固然还带有身在险地的谨慎,却也被邓瀚的言辞所吸引,并不以他的年龄为意,言语中,却是一付平等的口气。
却不料邓瀚只是微笑道:“我等自然不是此间之人,不过到时来此地投亲而来。对于阁下倒也并无恶意。看阁下此时浑身湿漉,倒不妨先在我这里换一身干净的衣物,我们再谈不迟,”说罢指着一旁的德叔,对着甘宁道:“这是我的管家德叔,你还是跟着他下去更衣吧!”
甘宁倒也并不推辞,闻言拱手为礼,自是下去更衣。待甘宁离开,一旁的徐康却开言道:“小师弟,这人是否就是那被水师追讨之人?”徐康原本想称呼邓瀚公子的,可是邓瀚却不愿,拗不过他的徐康自然还是随了邓瀚的意思,叫他小师弟。
“二哥所问自是不错!”
“哦。不想小师弟竟然能一口叫出他的姓名,难道小师弟认识他,不过看此人虽然相貌堂堂,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还是防备着点好吧!”徐康确实有些担忧,不过,他们这一行人,虽然众人都比邓瀚年长,一路上,却都很自然的由邓瀚决定他们的行止。
“二哥所言自是不无道理。不过以我等今日所见,且不管这人之作为,看其气魄,却不像是那种会欺负老弱之人,想我们一行虽也有些钱财,可是只看那人,竟然使用锦幔做帆,想必也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好汉,自也不必太过在意!”邓瀚劝道。
不一会儿,甘宁自是已然换好了衣服,再次见到了邓瀚,可能是刚从德叔那里知道了这个小孩子的身份,却也没有在意。
“原来是荆州邓治中大人的公子,甘某先在此感谢公子的赐衣之德!”不等邓瀚推辞,自是郑重行了一礼。
“小子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邓瀚自是不会托大,“阁下不是巴郡人士么,怎么会到得此地,竟和水师交上手的?”
甘宁闻得邓瀚的问题,倒也并不做作,自是大方而言,告之详由。
原来,甘宁自是平日里不务正业,却也在巴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其父也为巴郡一豪商,而他自然视钱财如粪土,后到益州刘焉手下做的一官,只因见不得益州那些个贪官墨吏,横征暴敛,搜刮民财,却是让他看不过眼,于是一气之下,拔刀相向,自是闯下大祸,他虽不怕,却也得考虑家人,自是离了益州,纵帆而下,在大江上游荡。平日里的一般意气相投之人,却也有不少渐次来往,一同纵横在这片水域,近日听闻这荆州水师在大江上对行商之人刁难非常,被无故而克扣盘剥财物者,却是极多,故而有热血奋起,时常领着一帮人与水师骚扰不休,倒也使得水师之人无心去克扣,一门心思的想先对付了他们这股游贼。不想今日一时不察之下,甘宁却是中伏,被弄了个突袭,虽千方百计的逃脱,却也没能如愿,方落难至此。
其实,自从看到那锦帆之船时,邓瀚便对船上之人有了几分期待,料想必是甘宁,可是那船自是轻舟而过,邓瀚也只能感叹有缘无分。可不想,却有此柳暗花明之时,更得闻甘宁的这般事迹,却也是为之击节。前世对甘宁的了解,毕竟不如见到真人来的爽。却是越与之交谈,越是倾心,言语之间自是钦佩之意尽显,而内舱的老夫人,得知这个水贼也是个仗义之人,敢为民行大义的,却也说了一句,“仗义每多屠狗辈!”
闻得此言的甘宁却也是面对内舱躬行一礼,只是邓瀚却想得是老夫人怎么不说下一句啊!
船上的这一老一少对甘宁礼遇,甘宁自然也守礼如一,不过嘴上的功夫却不怎么样。
“小公子,却也豪爽鲁莽的很,竟敢随便邀我一个不知底细之人,进的舱内,却不加防范,可见公子乃是正人君子,孩童心态,阅历甚少,需知江湖险恶啊!”
邓瀚却是嘿嘿一笑,心下想到,“老子要不是知道你是甘宁,怎么会任由你进去出来的!”
不过嘴上自是说道:“多谢阁下指教!”
转而,邓瀚开口道:“方才倒也忘了问了,不知道阁下跳船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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