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滕铭山是一个猎户是杨万春一手提拔出来的将军,对于杨万春的知遇之恩早已决定以命相报,对于高延寿、高惠贞这一伙世家存着极大的敌意,听他侮辱杨万春,气恼之下伸手去拔刀。然他这动作还未完成,周边的兵卒已经上前一步,亮出了明晃晃的兵器,只要对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直接斩杀。
滕铭山胸口起伏不定,想着恩重如山的城主,将佩刀丢在了地上,跪伏在了地上道:“我家大人对高句丽的忠贞天地可表,两位大人断不能因为与我家大人有仇而断送十万大军,送了我高句丽最后的希望。”
高惠贞哈哈大笑:“好一个天地可表,那你说说。唐军至多不过五万,你们将近两万的兵力。就算杨万春在什么无能,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我们有十万大军,唐军拿什么吃掉我们?”
就算是当时的杨万春也不知道唐军哪里来的胃口吃掉养精蓄锐的十万高句丽援兵,只是从唐军的布局中发现唐军意在高延寿、高惠贞。他想不出缘由,但却可以肯定类似于罗士信这样的名将,他做了这个意图那就有自己的把握。不会吃饱了撑着,将本就不多的兵力行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
连当时的杨万春都不清楚,滕铭山自然不明白,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只是支吾的敷衍着。
“我明白了!”高惠贞眼中杀意四起,寒声道:“不是杨万春降了大唐,是你贪生怕死投降了唐朝,给唐朝争取时间,让他们有时间控制安市城……来啊,将这个叛国之贼给我拿下就地处死。”他根本不给滕铭山反应狡辩的机会,说到最后一个“死”字,更伸手并拢五指,用力作出砍头的手势。
随着这声招呼,左右冲上七八个高句丽士兵,还不待滕铭山有所举措,七手八脚就将他按在了地上。
滕铭山大声怒骂着反抗,却无济于事。随着关节几下剧痛,脖子一凉什么也不知道了。
高延寿对于滕铭山的死,无动于衷,只是摸了摸胡须道:“你说这杨万春说的是真是假?”这言外之意,也没将滕铭山视为叛国贼。
高惠贞撇嘴道:“管他呢,不管罗士信刷什么花招都改变不了他们只有四万多兵马的事实。我们有十万大军,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拿不下他,还撤退不了?”他也不认为滕铭山叛国,但这阵前杀将,总要有个借口。
高延寿一想也是,唐军打安市城打了十多天,今日又与杨万春苦战一宿,就算铁打的兵也不可能维持巅峰状态,此外他们的兵马就是那么一点点,还能翻天?
不再犹豫,继续前进。
这行不过两里,他们竟然遇上了一股唐军叫阵挑战。
高延寿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十万大军,又看了看前面唐军的千人兵马,瞬间就乐了,想用区区千余人阻挡我军去路找死嘛?
手一挥,万余兵马轰然杀出,气势如虹,猖狂不可一世的涌向了面前鲜美的肥肉……
他们一个个养精蓄锐久了都憋着这一股气,要多凶有多凶。
刚一接触,唐军尚且能够抵挡得住,可时间一久,兵力上的劣势直接显现。
唐军就算勇悍也做不到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以一当十,将面前的敌人击溃击垮,一声唿哨,哗啦啦的就退了。
高惠贞大笑:“这群唐兵是来逗乐的吗?延寿,我们追不追!”穷寇莫追是兵法中最简单的一条,高惠贞能够成为南部灌奴部的褥萨脑袋里装的也不全是稻草。
高延寿毫不犹豫的道:“追,为何不追。这过去十数里左右险峻,一边是难以躲藏的绝壁,另一边是悬崖大海,根本就不可能藏有伏兵。这到了嘴里的食物,哪有不吃的道理。”他马鞭一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对着数百唐军就如一群没开过荤的公牛,红着眼的狂追。
至于唐军面对一群近乎发情的牛自然是撒丫子跑,那速度着实叫一个快。
他们起脚在前,任是没有几个让高句丽兵给追上的。
然而就在高延寿、高惠贞追击的高兴,远离他们后方大营的时候,契苾何力领率着他的两万铁勒雄兵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出现在了高延寿、高惠贞后方大营的后方,看着绵延里许的军寨很不客气的将他们的粮草物资行军辎重笑纳席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