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利,暴利”朱零放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盐井,地火’,就像钱清说的那样,有了这两样东西,如果再有盐引,那真是想不发财都难
有了高浓度的盐井,然后用地火煮盐,只需要用上几个有限的人工,那银子绝对就像流水一样落进口袋。就算是贩私盐,也是一条很来钱的路子。
“朱兄知道我为什么紧张了吧?”那钱清苦笑了一声说道:“实不相瞒,现在这条消息还仅仅限于我们钱家知道,我们通过严密的封锁,把这秘密限制住,为的就是让我们钱家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得到好处。刚才也和大哥说了,我们钱家在盐商里面也算不上顶级,只能算个中等偏上的人物。能够掌握这成本极低的盐井,那我们钱家想要成就一番泼天的事业,也不是难事。”
说到这里,钱清的一双眼睛神光四射,再没有了原本那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那……”朱零放看着钱清的样子微微一惊,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小窥了这个纨绔子弟,不过,现在涉及到这么大的一笔买卖,他也不愿多想什么,只是盯着钱清问道:“钱贤弟,这和昨天我救的那个薛某人有什么关系?”
“呵呵,朱兄……”一说起这个,钱清苦笑了一声,“朱兄,钱家想要占上这口盐井,关键就是一个‘密’字,我们钱家虽然在普通人眼里看起来还不错,可是和盐界里面的那些真正的大鳄比起来,还差着行市。这盐井虽然是我们钱家发现的,却也不敢走漏风声,只要风声有一点外泄,被其他人得了消息。那我们钱家无论如何也争不过人家,无论是从钱财还是人脉,这盐井都落不到我们钱家的手里。如果消息不外泄,我们悄悄拿下这处盐井,那就是另一番场面,只要有了这个成本低廉的产盐地,只要两年时间,我们钱家就谁都不怕”
说到这里,钱清端起一边的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现在麻烦就来了,那个盐井的产地如果是荒山野岭或者是农户的田产都不是大问题,为了这个,我们钱家舍得砸钱,买来就是了。可问题是,那块地方,是安定军府的军产。”
“哦……”说到这里,朱零放明了的点了点头。大梁实行的是军府制度,实行屯田,一个军府就是一批士兵的休养生息之地,那里的老百姓都有着军职,行事和平时的民政划开,并不互相统属,赋税上也不是很一样。如果这些田产是民田,买来就是了,可是如果是军田,那可是禁止买卖的。
“朱兄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吧?”钱清苦笑了一声,“没错,那里是军产,禁止买卖。为此我们钱家也是愁了一阵子。不过,我们发现,那里乃是荒山野岭,又是军府划田的边缘,当初划给军府的时候,连那军府之人都没有在意,既没有农田,也没有什么草木,一直就是个荒山,没人居住,可能连军府自己的人都不知道这荒山是属于自己的。我们就想试试,从这方面做手脚。只要想办法把这田产转到我们钱家名下,那么,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偷偷开采。以后就算是被人发现,这田产也是我们的。”
“这倒也是个办法。”朱零放点了点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他说的没错,这军府田产虽然禁止买卖,可是上有政策,下必有对策。大梁朝廷的官员精得很,做点手脚还不是简单便利,别说那没有人烟的荒山,就是上好的农田,只要你肯使银子,也绝没有办不成的道理。
“没错,平时说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钱清叹了口气,“可问题在于,这件事牵扯太多,我们钱家又需要个‘密’字如果把这件事府城老爷,军府大人都打点一遍的话,那里有什么东西哪里还保得住秘密?我们钱家花了大价钱,就为了那么一片荒山?这话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也是。”朱零放点了点头,使银子办成这事不难,难就难在要保密,上上下下一牵扯,肯定要泄露出去,到时候钱家想要得到这盐井,就不见得能心愿得偿了。
“所以,我们就又想出一个主意来”钱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朱零放,“这就涉及到昨天朱兄救的那个薛亚楼了朱兄,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朱零放眉头一挑,问道。
“那人是广济府的田部功曹”钱清低声说道:“掌管着整个广济府所有的田产档案包括那军府的档案”
“嘶”朱零放突然间明白了钱清的意思,这田部功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每个县城州府都有设置,如果在县城里,这个功曹就是个九品小官,在府城里,就是个七品的前程,和县太爷级别一样最关键的是,正所谓民以食为天,这田部功曹掌管的就是一县田亩,进进出出,买卖交往都要通过他来办理。
“朱兄……”钱清声音越来越低,朱零放需要聚精会神才能听到他的每一句话。
“朱兄,我们钱家的主意就是,想办法把这田部功曹拿下,然后让他偷偷地改掉这广济府的田亩档案,将这荒山,划给我们钱家”钱清说道:“而且,老天眷顾,这位田部功曹是刚刚上任,按照规矩,全广济府的田产册子都要集中到他这里整理审查就连军府的都不例外到时候两下一改,就是神仙来了,都查不出来那田产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成了聚宝盆”
朱零放听的两眼放光,这钱家筹划的这件事有很大的可能会实现,那盐井地火如果真归了钱家,那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这盐本来已经是暴力的行当了,成本低,回报高。而且不愁销路,现在多了火井,如果钱家不发达,那真是没有天理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