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的航行,董南再一次看到了陆地。
之前横亘在海天交界处的那一道白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轮廓分明的光带,从远处向刚下锚的海湾迅速移到,伴随着它的风吼雷鸣清晰可闻。
海面上酝酿已久的暴风雨即将来临,甲板上忙碌成一团,伯爵和比利正在前后甲板大声发布命令,吼叫着督促人们快干,还时不时停下来望望风暴即将到来的方向。爬在帆桁上的水手,有的给收帆索打结,有的传递束帆索,急着把那些不好打折叠的粗帆布捆扎起来。
“幸好找到了这个港湾,不然就在风暴中央了。”
被西班牙人盯上前经历过一次风暴,直到现在董南都心有余悸,看看远处的乌云,再看看老约翰的“圣伊莎贝拉”号,生怕他们在风暴到来前做不好相应的准备。
“他们的帆很好操纵,一定能渡过难关的。”约瑟夫船长回过头来,迎着呼呼的狂风,大喊道伯爵大人,我们正处于下风,要不要投锤测一测深浅?”
“没有必要,先不说这里的深度够,就是风从哪里吹来现在还很难讲呢!”
搁浅同样危险,伯爵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慢慢地从甲板对面走了,那神情就像不但一切都得靠他来解决,而且他也有化险为夷的本领似的。
“还难讲呢?”董南指着乌云的方向,大喊道风不是从那边明明白白刮的吗不跳字。
还没等伯爵开口,船身就急剧的朝一边倾斜下去,众人连忙紧抓住救生索,确保不会被吹进大海。不到一分钟,船身又恢复了平稳。这时候,帆桁上的水手们也收拾完毕,一个个不约而同的站在右舷,试图用自身重量保持军舰的平衡。
风越来越大,吹得帆索嗡嗡作响,除了风声和从船首飞泻而下像瀑布飞沫一样的浪花声,都听不清。但包括董南在内的所有人,谁也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下甲板避雨。
然而,老天爷跟惊魂未定的人们开了一个玩笑。风暴的前锋过后,却又突然消停了下来,刚才那来势汹汹的肆虐,只不过是一股阵风罢了。
天色已暗,锚也已安放妥当,阵风刮来的第一阵雾气从船上掠过,接着又送来了微弱的光亮,那都是海面上闪光的浪花,破碎成缭绕在船身周围的卷卷白沫。不远处的陆地像一层黑雾笼罩在海边,依稀可见,比天空更阴沉,更昏暗。
“卡拉米,给老约翰和霍拉发信号,请他们一下。”董南掸了掸被浪花溅湿的上衣,走到前甲板上,默默地向前眺望,神情出奇地冷静、超脱。
“是,船长。”
率领二十几个海盗和四十几个尼德兰俘虏,攻下了实力强悍的“圣费尔南多”号;又带领大家在葡萄牙人眼皮子底下,兵不刃血的成功抢劫了三艘商船;现在更是连坏血病那样的不治之症都能治,不知不觉中,他不但获得了所有人的尊重,甚至还树立了无与伦比的威信。
尽管他现在已辞去船长职务,但所有人还是以船长相称,现在更是围成了一圈,众星拱月般地把他围在中间,想他接下来会有打算。
真是一次别开生面的会议,老约翰和霍拉刚在水手们的帮助下爬上右舷,董南便指着前甲板呵呵笑道们,这时候就到家了,这是本次航行的最后一次船长联席会议,希望能对我们所有人的将来有所帮助,来来来……坐下谈。”
老约翰乐了,回头看看兴奋不已的水手们,指着湿漉漉的甲板,哈哈大笑道哦,杰克,你真会挑地方。”
“奥赛罗,麻烦你的人擦一擦。”董南微笑着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现在需要的是团结,同样不想失去“圣费南多”号的伯爵大人,哪能不明白董南的意思,一边招呼众人坐下,一边爽朗地笑道拿点酒,开会没有酒可不行!”
“是,我的伯爵大人。”
甲板上的水手们顿时哄笑了起来,后甲板上的那几个海盗,更是手忙脚乱的吊起酒桶,为众人斟酒助兴。
“们,请静一静。”
董南举起双手压了压,一面环视着众人,一边微笑着说道正式开会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喜欢‘圣费尔南多’号、‘圣伊莎贝拉’号和‘贝多纳’号这三个名字吗不跳字。
“不喜欢!”
“既龌龊又俗气的名字,我早受够了!”
“圣这个,圣那个,我们是海盗,无忧无虑的海盗,又不是圣徒,早该重新命名了!”
“非常正确,我也不喜欢。”
董南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提议将‘圣费尔南多’号命名为‘胜利’号,以庆祝海盗史上最伟大的胜利,并纪念那些为之而流血牺牲的们。”
压抑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把尼德兰人打发走,海盗们憋屈在心里的不满终于得以宣泄,一个个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胜利号!胜利号!胜利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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