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感谢海神赐予的鱼汛,持续劳作了近一个月的海盗们,终于在码头上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宴会。
生的、熟的、烤的、煮的……刚开始吃味道还不错,可当饭吃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好在酒和水果倒不缺,再来点玉米饼,晚宴搞得还算有模有样。包括南岸修筑工事的柏柏尔奴隶在内,所有人的肚子里都填满了狐鲣。
“……今天死了一个,神甫主持的葬礼,其他人应该没什么大碍。运气好的话,养两个月他们就会像瓶子里的蜜蜂一样生气勃勃了。”
所有人都忙着,难得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见总督大人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一直在总督府照顾伤员的几个葡萄牙和西班牙医生,连忙放下手中食物,非常热情地互致问候,并用生硬的英语汇报起山上的情况。
和魔鬼同舟,就得跟魔鬼同行!确认逃跑无望后,这六位俘虏医生极其主动的选择了配合。兢兢业业的工作表现,也让他们相继获得了几乎所有海盗的认可。
作为一个医生,杰克-董好歹也治过几个病人,甚至还成功“治愈”了尼德兰人的坏血病,但他却不认为自己的医术比他们更高明。因为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环境里,别说他这个二把刀,就算鼎鼎有名的医学博士过来,也不一定能干得比他们好。
尤其是葡萄牙医生卡洛斯,他懂得使用香料,熟悉各种药草,知道利用人们不注意的许多植物的潜在力量,像果核、白杨、接骨木、柞栎,忍冬……等等。他会用毛毡苔治肺痨,他从蓖麻底下采泻药,从梢上采催吐剂。他用一种叫做“犹太人的耳朵”的木瘤治喉痛。
他知道哪种灯心草和薄荷能治瘟疫,他熟悉曼陀罗花的性能和各种妙处。他还有一只曲颈蒸馏器和一只长颈瓶,可以用来改变物质性能……至于疗效如何,不亲身体验谁也不知道。不过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也只能让他死马当活马医。
董南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和声细语地笑道:“辛苦各位了!谢谢,非常感谢,请允许我代表船长联席会议全体成员敬各位一杯。”
“为舰队效劳是我们的荣幸,大人,您太客气了。”
卡洛斯医生环顾了下四周,随即凑到他耳边,接着说道:“大人,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想请您一起去观察两例奇怪的伤寒症状。说出来您或许不信,我还从没见过那样成对出现的,完全对称的病例呢。”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在这个没有抗菌素的时代,董南可不敢轻易涉险,想了想之后,摇头苦笑道:“卡洛斯先生,坦率的说,我对如何治疗伤寒症真没什么经验,还是您看着办吧。”
“大人,其实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卡洛斯医生有些失望,正准备继续说点什么,镇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海岸警备队不仅负责海上安全,萨累镇外和里巴特城外也有他们的游动哨,董南一愣,立即回头问道:“上尉先生,是你们的人吗不跳字。
正跟伯爵掰手腕的胡安上尉,连忙松开胳膊站起身来,一边往镇上的路口跑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喊道:“不知道!我先去看看。”
虽说柏柏尔人是一片散沙,但杀了他们那么多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老约翰早就有过严格规定,骑兵队巡逻回来时绝不许搞出太大动静,以免造成恐慌。
马蹄声来得这么急促,肯定有什么事!巴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蓦地站起身来,拔出弯刀,声色俱厉地咆哮道:“全体戒备,准备战斗!”
还没等胡安上尉看清来者何人,一个骑兵队的游动哨,突然从拐角处冲了过来,挥舞着胳膊,兴高采烈地喊道:“奥赛罗回来了!总督大人,奥赛罗回来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回来了!董南欣喜若狂,撒开双腿就朝镇上飞奔过去。码头上一片欢腾,伯爵更是大呼小叫道:“卡拉米,快去准备点吃的,还有酒!”
“对不起,杰克,我回来晚了。”
老黑真回来了,不过是孤身一人回来的。见董南迎了上来,一个骨碌翻下马背,紧握着他的双手,急切地问道:“大家还好吗?没出什么事吧?”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让董南激动不已,一时半会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好连连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人呢?”
胡安上尉不愧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指着马背上的斑斑血迹,禁不住地问道:“奥赛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跟你一起回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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