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从而获得王位的锦绣前程,被西班牙政府毫不犹豫地逮捕,并和托钵修道士一起被处以死刑,安娜则被判处四年监禁。
接下来几个“塞巴斯蒂昂”的遭遇跟他们大同小异,甚至冒充国王的浪潮一直波及到遥远的威尼斯。最后一个“骑士国王”就出现在那里,当时流亡的安东尼奥反对势力都希望他能登上王位,主动帮他编造了一些“三王之战”的奇闻异事,渐渐的感动了许多葡萄牙人。
相比前几任而言,这一次是有组织的行动,凡是冒充塞巴斯蒂昂所必须知道的有关于国王本人的细节他都知道,可是他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居然完全不懂葡萄牙语!
他就借口说他曾经发誓在一段时间内不说葡萄牙语,用来掩盖这一缺陷。驻威尼斯的西班牙大使认为他是个危险人物,要求当局把他监禁。但由于葡萄牙印度总督的孙子若奥-德卡斯特罗的干预,威尼斯当局最终还是把他释放了。
谁都知道他不可能是个国王,因为他和国王毫无相似之处,却仍然有很多人不承认自己受骗,依然追随着他。当时刚即位的西班牙国王菲力浦三世忍无可忍,设了一个圈套把他骗到托斯卡纳,科西莫大公的父亲斐迪南德帮西班牙解决了这个问题,将其逮捕并把他交给西班牙人,于1603年在圣卢卡尔被肢解处死。
由此可见,葡萄牙人对西班牙反感到何等地步!
一千多个陆战队员在卡洛斯大夫的“葡萄牙抵抗运动”带领下,在防守极其薄弱的边远地区闹革命,会对哈布斯堡王室的统治产生多大威胁?
看着二人面面相窥的样子,一直保持沉默的尤里奥洛夫局长站了起来,指着地图介绍道:“葡萄牙从来就没有足够的人口来满足其海上冒险事业的需要,由于发现印度而兴起地海上贸易,使这个本来就很紧张的人口问题日益加剧。农民不断从农村流向城市和加入印度舰队,有钱的大地主越来越多的使用奴隶,以至于葡萄牙的农业日渐衰落。
而在恩里克王子时代,就有少数黑人进入葡萄牙。一个多世纪后的今天,黑奴人数至少占葡萄牙人的十分之一,农村里的大部分农活,基本上都是由黑奴去做。
这就意味着我们在这一带将具有得天独厚的民众基础,毕竟绝大部分陆战队员都是黑人。我们可以在抵抗运动的协助下就地扩编,并针对性的攻击当地的西班牙贵族及其走狗。至于葡萄牙贵族和农民,我们不但会秋毫无犯,而且还要鼓励他们拿起武器,反抗西班牙对他们的奴役统治。”
董南接过话茬,接着说道:“在伊斯拉-克里斯蒂娜完成扩编后,联合舰队将一分为二,分别赶往加的斯海域和里斯本海域拦截西班牙和葡萄牙贵族的走私船;而登陆部队也将会一分为二,一路沿两国边境向纵深发展,一路则向里斯本攻击前进,并尽可能地扩大影响。”
葡萄牙本土的守军很少,西班牙驻军更少,他们那帮虎狼之师过去还不把葡萄牙搞得天翻地覆?况且他们只针对西班牙贵族,那些手中有兵权的葡萄牙人必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义在他们这边,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予以拦截,否则将会引起所有人的公愤。
科西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蓦地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杰克,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一旦局势失控,战火将席卷整个伊比利半岛,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您尽管放心,我们会控制住局势的。”
“怎么控制?”
“我们的战略目标很明确,点到为止即可,绝不轻易扩大化,并且获得了‘葡萄牙抵抗组织’的谅解。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次宣扬主张的机会,在组织没有发展起来之前,他们绝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他们一群真正的爱国者。”
不声不响的扶持了一股反对势力,甚至还具有着颠覆王权的实力,洛伦佐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脸色铁青地问道:“他们是安东尼奥修道院长的那些追随者吗?”
“不是,跟安东尼奥完全没有关系,”董南摇了摇头,风轻云淡地说道:“抵抗运动主席叫卡洛斯,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外科大夫,直到现在还兼任着联合舰队参谋部卫生勤务管理委员会主任的职务。自己人,可靠的很,甚至连他的‘葡萄牙抵抗运动’都接受舰队情报局的指导。”
搞来搞去,原来是一伙儿的!科西莫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杰克,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真不知道你会怎么对付我呢!”
“陛下,您怎能这么说呢?”
董南脸色一正,紧盯着他的双眼,诚恳真挚地说道:“我们不但是合作伙伴,而且还是朋友,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要么我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坦诚相告。”
科西莫点了点头,突然指着地图问道:“联合舰队一走,登陆人员岂不是没有了退路?”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居然关心起陆战队员们的安危来了,董南很是感动,连忙解释道:“事实上我们从未想过退路,也用不着去想退路。别看登陆人员只有一千多,但他们却带了足以准备五千人的武器。另外抵抗运动也做了一些相应的准备,后勤补给完全不是问题。至少这三个月里他们是安全的,毕竟就菲力浦那糟糕的财政状况,他很难在短时间内招募一支能与之对抗的大军。”
“那扩编后的人员你打算怎么安排?”
“一部分人去加勒比海,一部分人直接参战。”
“为什么不去萨累?”
见董南朝自己看来,沉寂了半天的伯爵连忙放下酒瓶,倍感无奈地说道:“陛下,我们要考虑到人口比例。就萨累的现状而言,我们绝不能再无限制的增加黑人了,事实上这也是我们愿意参战的原因。”
谋定而后动,绝不会因噎废食,这让科西莫很受感触,再也不敢把他们视作为一帮海盗了,而是一股不可小视的政治势力。
作为美第奇家族的情报大总管,洛伦佐对萨累的了解要比大公深入得多,想了想之后,突然问道:“先生们,奥赛罗总督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个问题很敏感,科西莫也忍不住地点了点头,令二人倍感意外的是,董南居然若无其事地笑道:“当然,要知道他是我们的兄弟,这么大的事必须征求他的意见。”
“可是……可是……”
“可他是一个黑人!”董南摇头笑道:“二位,很多事情要一分为二的来看。奥赛罗的确是一个黑人,但黑人和黑人之间也有区别的,就像天主教徒和新教徒一样,并不是铁板一块。”
“我的上帝,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
科西莫的话音刚落,伯爵便哈哈大笑道:“这得感谢尼德兰人,要不是他们那个‘圣费尔南多和约”我们也走不到今天。”
洛伦佐忍不住地说道:“可你们还准备跟他们打仗。”
“哦,朋友,这完全是两码事。”伯爵敲了敲桌子,煞有介事地说:“大西洋公约组织永远保持中立,佣兵参战纯属商业行为,跟我们的政治立场和宗教信仰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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