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前挺进,奇异的时,即便是在前进之中,这十数个方阵亦然保持着先前驻留时的方位位置。
云昭破军在手,嗖嗖嗖嗖连珠箭响,每一箭下去,都是一个敌人倒地。瞬息之间,他已是射空了马背旁箭袋之中的羽箭,极妙的是,这二十支箭竟然都是射在一条直线上,也就是说,倒下的二十个敌人是在一条纵贯线上,云昭凭着他犀利的箭法硬生生地在敌人军阵之上开了一个长约数十步的口子。
收弓,拔刀,乌云踏云已是沿着这个破口直窜了进去。
“破!”燕小乙怒吼着,紧随着云昭冲了上去,手中马刀斜拖,将一个个的敌人的脖子削落,肚子拉开。
“凿穿!”五百骑兵齐齐发出一声呐喊,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呼喊,听到这声呼喊,骑兵之中的老马匪们几乎个个都是激动万分,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多么激昂的口号,在大漠之上,他们就是在一声声凿穿的呼喊声中,杀得蒙人以及其它马匪们溃不成军。如今声音依然激昂,突进依然犀利,但却物是人非,昔日的老战友们都已身化枯骨了。
“凿穿!”他们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胸腹之中迸发出这两个字来。
刚刚鼓起勇气,重振队列准备进攻的高达部前锋刚刚迈开步子,立即遭到了这一部骑兵的凶悍冲击,脆弱的冲锋队形被强大的骑兵一冲即溃,霎时之间便七零八落,安庆骑兵们一阵风般地从他们的阵形之中穿过,留下一地的血雨,骑兵早已过去,空中的残臂断肢,人头肚肠才纷纷落下,宛如下了一阵血雨,将下面幸存者浇得失魂落魄。
骑兵的身后,一个孤单的身影扛着一柄巨大的陌刀,哇哇叫着冲了上来,这是蒋旭,他追不骑兵,却又比孟姚丁仇的方阵挺进要快很多,便成了中间的一个孤零零的攻击者。蒋旭脑袋不灵光,身份又是云昭的贴身护卫,孟姚根本无法指挥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头撞进了对方的队列之中。
益州兵们愤怒了,他们也曾经自诩为难得的精锐之师,先前不敌安庆步兵,再被安庆骑兵一阵狂虐也便罢了,现在一个敌人,也敢如此叫嚣着来挑衅,立时便有大群的士兵疯狂地冲了上去,要将这个狂妄的家伙撕成一地脆片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蒋旭立刻便被益州兵们淹没了。
孟姚不为所动,依然指挥着他的部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次序挺进,这是战场,蒋旭只不过是主帅的亲兵,他不会为了蒋旭而乱了自家阵脚,说起来,云昭和蒋旭这两人在某一个方面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经常便一人身陷敌阵,而两人都有一身另人恐惧的武力,这便是军队之中俗称的万人敌,当然,力敌万人只是一个消化,但像这样的猛将,百把人还真是拦不住他们。
于是围着蒋旭的益州兵们,正在挺进的安庆兵们,便看到把蒋旭淹没的那一堆益州兵之中传来牛一般的吼叫,一道道血光迸现,一条条断臂,一副副身躯,一个个脑袋飞舞到了空中,一个巨大的身影带着满身血光冲了出来,锋利的陌刀犹如风车一般地旋转着,挨着即死,擦着就亡。
“爽!”蒋旭满身满头满脸的鲜血,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红人,舞着陌刀,疯子一般地向前奔跑,此时,围攻他的益州兵看着他的眼色已整个都变了,这不是人,这是魔鬼,这是地狱来的修罗!蒋旭所过之处,益州兵们四散奔逃。
孟姚摇头,这便是猛将的力量了,在某一个时刻,他们的确有着改变战局的力量。他怎么会放弃这么绝佳的机会呢,敌人刚刚将被民队冲散的阵形聚拢了一些,又被蒋旭一通胡杀,吓得四散走避,已经凌乱不堪了。
“刺!”随着军官们的呼喝声,第一排枪兵们手中的长枪平端着狠狠地捅出,长达三米的矛头发出哧哧的入肉之声,长枪尚未收回,长枪兵身后的刀盾手已是灵巧地从缝隙之中钻了出来,刀砍斧劈。
长枪收回,第三排长枪手已是翻涌而上,犹如大海浪涛,一波接着一波,永无止歇。
随着军官们的呼喝声,安庆兵们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从开始的大踏步前进,到现在的一溜小跑,因为他们的前方已经没有了成建制的敌军。
三千益州兵,在与安庆兵们熬战了近两个时辰没有溃散,却是最后的这一击之中,被打得不成了模样。
而此时,高达率领的数百骑兵以及覃琛的二千步卒才高高与云昭的五百骑兵迎头撞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