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虽然已经英魂长逝,但是,他替虎卫打下的军魂却没有消失.骁卫也好,虎卫也罢,这是一支有着军魂的部队.这也是最让人头痛的部队.
呛的一声,他拔出了战刀,”准备作战!”战刀前指,全益凤策马欲行.
孟平从一边探过一支手,一把抓住了马缰,”全将军,请将这一战的指挥权交给我.”
“你想干什么?”全益凤眼睛一棱.
“全将军,这里的抵抗快要结束了,我们一万士兵,现在已经战死三千,伤了二千有余,只剩下五千可战之士了,您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在盐池城,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待着您,这里的岗位应当是我的.”孟平毫不示弱地瞪起了眼睛,大声吼道:”亲兵,送全将军回盐池县城!”
全益凤的亲兵们面面相觑,看着全益凤,却是不敢动手.
“你要造反么?”全益凤冷笑,”我在这里,还有可能带回一些逃回盐池,这些人交给你,一个人也跑不出来.”
“这里的战场是我们的,我们来到这里,就没有准备活着回去!”孟平沉声道,呛的一声拔出战刀.
“孟将军,你要干什么?”亲兵们都是大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孟平将战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孟平!”全益凤大喝道.
“将军,我孟平不是大将之才,能当上第五营副将,那是因为我这个高山族族长儿子的身份,这一点我心知肚明,所以一直以来,我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来干挠您的指挥,但现在,不需要什么指挥才能了,只要敢拼,敢死.这一点,我能做到,全将军,您却不能做到,您还要担心着盐池城.如果让士兵们还有一丝一毫的退路,这一仗我们会败得很快,不但不能再多守几天,只怕连多消耗一些敌人也做不到.”
“孟平……”全益凤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将军,您若不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从这里跌下去,只怕您想给我收一个全尸也做不到了.走吧,将来王爷成了皇帝,请全将军别忘了告诉王爷,请王爷待我高山族永如今朝!”孟平眼含热泪地道.
全益凤别过头去,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好,好,我走,孟平,如果能活下来,就一定要活下来.如果活不下来,将来我会亲自去兴灵,去告诉你的父亲,你的儿子,你孟平是个响当当的好汉,是征北军中一名优秀的将领,你的族人会为你而骄傲,在这里,在我们的脚下,我一定会给你们立下一块一丈高的大碑,记下你们的英勇.”
“多谢!”孟平微笑点头.
全益凤反手用刀背猛磕战马马股,”我们走!”他厉声喝道.战马踏在黄土高原之上,卷起一股泥龙,全益凤骑在风驰电挚的马上,仰天长嗥,”从良,你记住了,你每杀我第五营一人,我都会让你十倍偿还!我全益凤发誓,我一定会做到!”
身后,震天的呐喊之声已经响起,征北军从各条沟壑之中涌出,一队队汇聚向主路之中,两支天下闻名的强军,狠狠地碰撞到了一起.
一天的时间便在士兵们的生死纠缠之中瞬间流去,在征北军士兵看来,时间走得太快,而在骁卫看来,每一刻都是那么的难熬.
一天的时间,他们在主路之上前进了一里路,却又付出三千人的代价.章玉亭气急败坏,从良脸色铁青,他知道征北军很强,但没有想到会强到这一地步,而且对方明显是有地方可以逃的,只要他们逃,自己就可以在追击这中大量地杀伤这些敌人,但从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逃的意思,反而决意在这里与他们拼到最后一兵一卒.
这种不管不顾的亡命之势,即便是军神再世,除了以命搏命之外,也不会有别的什么办法.
“攻击,再攻击,每多停滞一刻,就是给这些亡命徒们一个喘息的机会!”从良的头发似乎又白得厉害了一些,他此时,已经有些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征北军不逃,就是要给他的骁卫造成重大伤害,这样下去,即便自己到了盐池,到了贵州城,损失惨重的自己,还有余力进攻这些地方吗?
“征北军的士兵为什么会这样乐意为云昭去死?”从良痛苦的双手颤抖,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从良想不明白的问题,在他们的对面,一道斜坡之上的山洞之内,蒋兴权却正在给出答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