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暗暗冷笑,果然那人就是个渣,景德三年就中了状元,现在天圣二年了,都没有往家里送信。
古人可是信奉富贵不还乡不如锦衣夜行的,他这样连家都不回,父母都不敢认,要是没做亏心事,鬼才信呢。
“做了状元啊”
李萱也装作满脸高兴的样子,随后又不解的问道:“只是,老人家,相公既然中了状元,为什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就是没有时间回家,可报信平安信总是可以的吧,他连信都不捎一封回去,让公公婆婆惦记,临死都不放心。”
李萱就是故意的,这丫的腹黑之极,就是要在湖广会馆,当着这老头的面这样讲,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陈渣有多不孝。
果然,老头一听这话,顿时黑了一张脸,揉了揉腮帮子才道:“这说起来……”
看看四周,老头做了个手势:“大娘子,你还是坐下来说话吧。”
李萱笑了笑,拉着孩子坐下,只拿眼睛瞅着老头,希望他给出她所想要的答案。
“唉”老头先叹了口气,又道:“陈大官人中了状元,金殿之上官家看他文采风流,长的又好,想到宫中荣国帝姬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就问陈大官人可有娶妻,得知陈大官人未娶之后,就把荣国帝姬指婚给大官人,当年完婚,后来官家去世,新皇登基,这不……”
老头的话还没说完,李萱已经惊的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来,颤抖着手,做出一副痛苦之极的样子来:“什么,老人家,他,他真是那么说的……天啊……”
李萱拿手捂着脸,瘦削的双肩直抖,看似在痛苦,其实,这丫头一滴泪都没掉出来:“怎么可以……他走的时候妞妞都记事了,我还怀着孩子,他怎么可以……我在家中替他生儿育女,照顾老人,他却一句话抹煞了功劳,还攀附荣华抛妻弃子……老天,让我怎么活啊”
妞妞已经听出来了,怪不得爹爹不认识她,原来,爹爹做了大官,娶了公主,家里的亲人都不要了,爷爷奶奶扔在一旁,娘亲也不要了,她和小离也没有被爹爹放在心里过。
看着娘亲哭的那么难受,妞妞也呜呜哭了起来。
她一哭,小离也跟着哭了:“姐姐,爹爹是不是不要咱们了,是不是娶了后娘,要杀了咱们……”
小孩子一句话,让老头的心都抽抽上了,想想陈大官人这事情做的确实不地道,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都做不出这事来,他娶了公主安享荣华,现在家里老婆孩子找上门来了,他总不能让公主做小吧。
可是要休妻,那也是不可能的啊,这大娘子看起来就是个贤良的,又有儿有女的,也没犯七出之条,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人家伺侯着家里老人,直给老人送了殡守了丧,照大宋律法来讲,家里妻子给两位老人都服过丧了,那是绝对不能休弃的。
想来,陈大官人若是看到这个糟糠之妻,以他心狠手辣的作派来说,说不定真像那孩子说的,杀了这母子三人,一了百了呢。
老头越想越觉得这真有可能,只觉得害怕,冷汗都湿了后背,他看着眼前这个大娘子也着实可怜,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大娘子,你也莫哭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没法子的,你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李萱抬头,故意把眼睛揉的红红的:“他都不要我们母子了,我还能赖着不成,最多把公婆的灵位交到他手上,再讨封休书罢了。”
这个大娘子真是太老实了,老头这么想着,叹了口气:“说的也是,陈大官人如今是驸马了,人家财大势大,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强的过公主,不若讨封休书赶紧离了这是非之地,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
李萱还没有说话,妞妞已经咬牙了,她从来没有想到,欢欢喜喜来寻爹爹,一路上受了那么多的苦,到了如今,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她爹爹竟是个负心人,抛妻弃子的混蛋。
“姐姐……”小离拽拽妞妞的衣袖:“从今之后,咱们是不是只有娘,没有爹了。”
妞妞想哭,硬是忍着,伸手摸摸小离的头:“是啊,从今之后,咱们没爹了。”
看着两个孩子这样,老头也鞠了一把辛酸泪啊,无限同情道:“大娘子如今有落脚的地方没,要是无处可去,小老儿也能做个主,把你们留在这里,在这住的都是湖广的同乡,你们有什么困难,大伙也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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