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由活动了,看着不远处的高远,蒋家权知道,要是自己不能走到高远的面前,落到这群粗汉手中,只怕到真要死得不明不白了,他嘴里的那个曹司长,一听就不是一个善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蒋家权张开大嘴,“高将军!”他高声吼了起来。
听到蒋家权的喊声,丁渭心叫一声坏了,猛地转头,对着两名看守蒋家权的卫士怒目而视,而那两人,此刻也正手忙脚乱地去捂手中俘虏的嘴巴。
高远的脚步蓦地停下,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丁渭等人藏身的地方,丁渭讪笑着闪身而出,躬身行礼:“将军!”
“来了多大会儿了?”看着丁渭,高远似笑非笑。
丁渭嘿嘿笑着,“昨晚将军来的时候,我们便来了,不过不敢来打扰将军。”
“嗯,算你懂事!”高远笑了笑,昨天晚上,他的确不想有任何人打扰他。
“刚刚是谁在喊?”
丁渭回望向拐角,被摁住的蒋家权正像一条蛇一样扭来扭去,满眼都是企求之色,他知道这是瞒不住了,小跑到高远面前,道:“将军,我们抓住了一个探子,是老熟人了,就是在吕梁山上被我们抓住当成野猪一般抬下来的那个老头蒋家权!”
“蒋家权?”高远怔了一下,脑子里闪过那个老头的形象,“他怎么跑到咱们扶风来了,这个人来当探子不大可能吧?”
提着已经变了颜色,走一步就簌簌往下掉灰的外袍,高远向着拐角处走去。
“快押过来!”丁渭赶紧挥手吼道。
几名卫士扭着蒋家权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高将军,高将军!”看到高远,蒋家权大叫了起来。
看着瘦瘦弱弱的老头被摁成虾米一般,却还努力抬着脑袋地看着自己,高远不由乐了,摆摆手道:“松手,松手,这位是饱读诗书的书生,可经不起你们那等手劲。”
卫士松开蒋家权,手却扶上了刀柄,在这个距离之上,但凡蒋家权稍有异动,他们便有十足的把握一刀便将他干掉。
“蒋先生,幸会,您怎么到我这个穷地方来了?”高远微笑着,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转动着,思忖着这事儿是不是与姜氏有什么关系。
蒋家权揉着手腕,那里已经被那些粗鲁的家伙扼住了几道紫色的印子,稍微一碰,便是钻心的疼。
“我很早就来了。”蒋家权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将军夺下全城固守的时候,我便辞别了姜大公子,一路向着扶风而来了。”
高远眼珠一转,看着蒋家权,笑道:“我道当时姜新亮那小子怎么来得这么快?原来这其中有先生的功劳!”
蒋家权叹了一口气:“姜大公子其实并不笨,只不过缺少些机断而已,临走之时,我也只是提醒了他一下而已。”
“先生的这一提醒,却是救了高远一命呢!”高远笑盈盈地拱手:“高远这里谢过了。”
蒋家权摇摇头,“不敢贪天之功,姜大公子不去,檀锋也会赶到,总之,高将军虽有惊,却无险。”
“那蒋先生怎么到了扶风?”
“因为我算计高将军这计没有成功,回头又助姜大功子坏了姜郡守的美事,如果还不走,姜郡守岂不收拾我?起初来扶风,不过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方养出了将军这样的人才,到了扶风之后,我听了扶风人对将军的交口称赞,又特意去了居里关,还随着商队去过牛栏山大营,这一看,我却是不想走了。”蒋家权笑道。
高远微笑不语。
“可随后不久,我便听到了蓟城大火,将军遇刺的消息,心道将军必然是死了,果然是天妒英才,心灰意冷之下,打点行装离开了扶风,不过还没有走到辽西城,便听说将军居然神奇的回到了扶风,立马便又跑了回来。高将军,我是来投奔你的。”
“投奔我?”高远笑道:“蒋先生,姜郡守那等地方,你都走了,我这个小地方,那里值得你如此看重?”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蒋家权摇头道:“我在姜氏哪里,不过混口饭吃,他们也就那样了,而到扶风来投将军,却是想辅佐将军做一番事业的。眼下将军地盘虽小,但却如龙困浅滩,鸟拘狭屋,一旦打开这道桎梏,必然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