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她对自己的苦苦追杀时化为虚有,虽然弘晟死的有些可惜,但未必不是她作恶多端的报应。
她上前,花盆底鞋在离年氏尚有一步之遥时停住,同时凉漠的声音垂落下来,“三阿哥已经往生,贵妃就是再难过也回不来了,贵妃还是要保重身体的好。”
年氏眼珠子木然动了一下,僵硬地抬起一日一夜未动过的脖子,定定地看着居高临下的凌若,这种感觉令她很讨厌,从来只有她俯视别人的份,何曾有过仰视,连皇后也不曾。
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她艰难地扶着棺木地站起身来,绿意见状赶紧扶住,“主子当心着些。”
“本宫没事。”年氏推开绿意的手,摇摇晃晃站定身子,带着深深的厌恶道:“熹妃这是在嘲讽本宫吗?本宫知道,你们一个个都盼着弘晟死,好了,现在趁心如意了。”
看着年氏那样子,凌若突然觉得刚才掠过心间的难过与同情是那么可笑,年氏根本没有丝毫悔改之心,也没有觉得弘晟的死,是她做了这么多坏事的报应,“臣妾从未这样想过,只是贵妃若执意认为如此,那臣妾也无话可说。”
“熹妃的话永远是这么动听。”年氏努力让自己挺直了身子,“不过本宫告诉你,别以为弘晟没了你就可以骑到本宫头上来,休想!你永远不可能越过本宫。”最后那句,透着一股歇斯底里之意。
凌若无言地看着他,忽觉得她很可怜,明明已经一无所有,却还要抱着贵妃的名头强撑,一个贵妃之位真可以代表一切吗?胤禛已经在着手收拾年羹尧了,一旦年家倒台,年氏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低头淡然道:“贵妃想说的就是这些吗?若是的话,那臣妾已经听到了。”
凌若淡然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表情就像刚才一样令她生厌,死死盯了她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渺视本宫吗?”
“娘娘想多了,臣妾怎敢。”凌若没有与争执,因为已经没必要了。
年氏并不知道凌若这些想法,凌若的顺从令她心里稍稍舒坦一些,“不敢最好,否则本宫不会轻饶了你。”
凌若低眉道:“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臣妾告退。”
“走吧,弘晟也不希望看到你。”虽然最后证实毒不是弘历所下,但若不是弘历每日给弘晟送露水,他又怎会中毒,始终要负上责任,至于现在弘历跪在灵堂中,就当是为他自己赎罪。
凌若没有再与她多说什么,在转身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弘晟的牌位,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逸出唇角。弘晟不在了,年氏若能收敛脾ng尚好一些,可惜今日一见,还是与以前一样,这样的ng子注定她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甚至会自寻死路,不过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随后,弘时、灵汐等人也来过,不过都是上一下香就走了,显得甚是淡漠,一直自愿守在灵堂的只有弘历与弘昼。若弘晟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