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故作不解地道:“请皇上恕臣妾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胤禛未疑有它,沉声道:“凌若确实曾去慎刑司探过靳明泽,却是在柳华之后,所以柳华说什么听到凌若与靳明泽的话,根本就是一派胡言,蓄意陷害。”
听完此话,那拉氏无比庆幸自己惯有的小心,若非她怕自己身边的人去找洪全,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从而将命洪全离宫的事交由柳华去办,只怕自己此刻在胤禛面前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资格。
这般想着,面上却丝毫未露,反而异常气愤地道:“柳华这个卑鄙小人,将臣妾瞒得好苦,若非皇上诉明真相,臣妾如今尚被蒙在鼓中。柳华这般狼子野心,该当剐刑才是。”柳华注定是一颗弃子,她自不会再为弃子求情。
“朕更好奇的,主使柳华做这些事的人是谁,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怪。若让朕查出来,定不轻饶!”虽然那拉氏知道胤禛不是在说自己,但脸颊还是忍不住抽蓄了一下。
她可以清晰感觉到胤禛话中的恨意,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不!那拉氏立刻掐灭了这个令她害怕不堪的念头,她不是让胤禛知道真相的,永远都不会。
“皇后在想什么?”胤禛转头,恰好看到那拉氏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不禁出言问道。
“没什么。”那拉氏赶紧敛了不小心露在脸上的神色,转过话题道:“皇上,有一件事,臣妾始终不明白。若柳太医手上的伤不是熹妃所为,那又是怎么来的?”
胤禛摇头道:“此事朕也未曾查到,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是他自己故意弄伤,却嫁祸给熹妃。”
那拉氏似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骇然道:“皇上是说他为了害熹妃,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这……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既是他自己弄伤,那么自然有止血之法。”胤禛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旋即又微眯了眼道:“朕只是好奇那个幕后者,柳华……”随着这两个字,胤禛慢慢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道:“朕一定要让他吐出幕后者的名字!”
那拉氏明白,为了得到这个名字,胤禛会无所不用其极,只怕现如今就已经在对柳华用刑了,幸好自己已经叮嘱柳华早做准备。否则,即便自己手中握着柳华全家人的性命,依然难保他不会在受刑时供出自己。
人,始终是慎后死亡与折磨的,尤其是看起来无休止的折磨,尤其是像柳华这样自私的人,在其心中,最重要的从来都是自己,若要在自己与家人之间做个选择,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选自己,哪怕是跟狗一样的活下去。
她喜欢利用这样的人,因为只要许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尽心竭力,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完成自己交待的事。
在说完这件事后,胤禛又问道:“对了,朕听说皇额娘今日突然晕倒了,太医看过之后怎么说,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