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插嘴道:“难道不是吗?”
三福一言不发地盯着凌若,后者低头想了一会儿沉声道:“你既已是本宫的人,本宫也无需瞒你。不错,本宫被人追杀后,皇上曾派隆大人清点过全国各地的军备库,发现杭州军备库短缺了三十余套军服,而年羹尧曾任过杭州将军,只有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军备库中拿走军服。另外,之后查到的线索,也全部证实是年氏派人所为。”
“主子错了,年羹尧确实可以从军备库中拿走军服,但能拿走军服的绝不止他一个。”三福这话,令凌若神色一变,意识到有些事似乎是自己想错,“你是说,此事不是年氏派人所为?”
三福点头道:“不错,与年氏根本毫无关系,一切都是皇后主使人所为,而追杀主子的,正是英格大人豢养的死士,是皇后故意要栽赃陷害年氏,好让您与年氏斗个你死我活,她则坐收渔人之利。”
凌若神色连变,她知道三福不会骗自己,也没有理由骗自己,但一直认定的事突然被弄了个天翻地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好一会儿她才问道:“那些军服她是怎么得来的?”
三福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凌若心里唯一一个疑问,“是负责看守杭州军备库的小吏,至于用什么法子,奴才就不得而知了,只知这些事都是皇后交待英格大人做的。”
屋中,静寂无声,好一会儿,凌若才缓缓吐出两个恨意昭昭的字来,“皇后!”
在她之后,三福亦道:“奴才与主子说这些,不是想让主子此刻去找皇后报仇,也不是要替年氏澄清什么,而是要主子知道,谁才是真正害您的人。奴才会一心一意辅佐主子,讨还皇后欠您的一切。”
他没有说什么去胤面前指证那拉氏的话,因为他晓得自己人微言轻,单凭他一面之词,又如何扳得倒堂堂一朝之后。
“本宫明白。”凌若长身而起,于摇曳的橘红色灯烛下,露出一个冰冷而突兀的笑容,“而你也要尽快好起来,将来陪本宫一道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再说胤那边,到了长明轩后,等了一会儿方见刘氏迎出来,着一袭鹅黄撒花旗装屈膝行礼,“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快起来吧。”胤抬手扶了一把,在一道进去后,发现刘氏一直垂着头,玩笑道:“怎么了,润玉一直低头,可是不愿见朕?”
刘氏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慌张地道:“皇上能来看臣妾,臣妾高兴尚来不及,哪会不愿见皇上。”
“既是如此,就把头抬起来。”见胤说得这样明白,刘氏只得将头抬起来,只见那双眼红得跟个兔子一般,还有泪光在眼底闪烁。胤当即大吃一惊,忙拉了她的手道:“怎么了,你哭过?”
刘氏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摇头道:“没有,是臣妾一时不小心让沙子进了眼,再加上又揉了几下,所以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