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知道您心里难过,可就算这样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气,药都泼了,您身子怎么会好。”说罢,她又急切地道:“雨姗,你辛苦一些,再去御膳房煎两贴药。”
“不用去了,就算再煎来,我也不会喝的。”她望着外头沉沉的夜色,以及远处在夜色中沉浮的灯光逐字农句道:“从入宫那一刻起,这具身子就是用来搏恩宠的工具,我付出这么多才有今日,又怎可以输给刘氏,就算没有龙胎,我也要所有人不敢轻视于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再次咳了起来,而且比刚才更剧烈,直咳得弯了身子。
如柳忙抚着她的背,待得咳嗽声小了一些后方忧心忡忡地道:“可您的风寒……”
“放心,一点风寒要不了命。”舒穆禄氏眸光一转,眼眸转动之际,在昏黄的烛光下划出一道惊心的优美弧度,“往后照常去煎药,端来后寻个无人的地方倒掉,别被发现了。”
“是。”如柳无奈地答应着,之后几日,舒穆禄氏一直未在服药,但太医每次来诊脉问起时,都说有按时服药,令太医甚是奇怪,既在服药,为何病情一些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难道药被人换了?带着这个疑问,太医验看过后,发现与自己开的方子一般无二,并无差别,更没有换药一事,这可真是奇怪了。
在重新开药后,舒穆禄氏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到后来更是卧病在床,下不了地。而胤禛不知是不知情,还是顾不上舒穆禄氏,一直没来看过。
这日,舒穆禄氏正躺在床上养神,如柳进来道:“主子,成嫔娘娘来了,还有……”
“还有什么?”舒穆禄氏一边费力地坐起身来,一边问着如柳。
如柳上前扶着她坐好,迟疑着道:“跟成嫔来的是绘秋……”
绘秋自从去了成嫔身边后,没少来挖苦舒穆禄氏,后来见舒穆禄氏得宠被封为贵人方才收敛了些,眼下又巴巴地跟着成嫔不过,肯定不安好心,所以如柳才显得这般担心。
“知道了,扶我起来吧。”舒穆禄氏淡淡地应一声,将有些凌乱鬃角仔细抚平后道:“扶我起来吧。”
“主子,您身子……”没有人比如柳更清楚现在舒穆禄氏虚弱到什么程度,风寒侵体,内外皆虚,否则也不会弄到要卧床。
“我没事,扶我起来。”舒穆禄氏倔强地道,如今的她虽看着与以前一样柔弱,但宫里残酷的现实,早已悄悄改变了她,如今的她不愿输给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现在牢牢控制住她的皇后也一样。
如柳见劝不动舒穆禄氏,只得依言替她披衣穿鞋,到了外间,成嫔正坐在椅中喝茶,绘秋则站在她身后,看到舒穆禄氏进来,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贵人?宠妃?终归是昙花一现,看她病了这么久,皇上一直都没来看过便知道了,亏得自己当初还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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