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故作不悦地道:“我是这种人吗?也罢,若您赢了,但凡我有的东西,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如此,一场玩笑似的赌约便就此定下了,而一直到腊月二十八,都没有见丝毫要下雪的迹像,天色更是晴好无比,到后面,万方和安外头的湖水中已然看不到一块浮冰,这可是将弘昼急得抓耳挠腮,不住盼着老天快下雪。
兴许老天爷真听到了弘昼的祈盼,在二十九这日毫无预兆地飘起了雪花,扬扬洒洒,犹如从天而降的柳絮,将整个圆明园笼罩在一片冰雪之中,令弘昼等那些原先担心嬉冰不能如期进行的人大为松气。瓜尔佳氏也因此赢了凌若的那枝步摇。
不过在杏花春馆中,气氛却是有些异常,何太医坐在椅中替刘氏把脉,眉头不时皱起,好一会儿他收回手道:“贵人最近可有察觉身子哪里不舒服?”
刘氏凝眉道:“自从入住这杏花春馆后,我便觉得身子不太舒服,当初只以为是一路过来劳累了,但歇了几天还是没有什么改善,反而小腹出现坠涨感。何太医,你可诊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太医又问了几句她平日的饮食之后,方才道:“微臣这几日一直有替贵人在诊脉,发现贵人脉像渐有虚滑之像,不似以前那般稳健。”
一听这话,金姑立时紧张地道:“何太医,你可能诊出是怎么一回事?”
何太医紧紧皱了眉头道:“这个一时半会儿还诊不出来,不过微臣刚才问贵人饮食时,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又有在服用安胎药与参汤,按理不该出现这样的症状。”
海棠小声道:“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
话音未落,金姑已经瞪了她一眼道:“亏得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不小心,哪里会给温氏可趁之机。”
海棠被她斥的不敢抬头,刘氏摆手道:“好了,金姑别说那些陈年旧事了。”如此说着,她又道:“何太医,不如你再诊一次,看看能否诊出些许端倪来。”
“也好。”何太医点头之余,重新将薄如蝉翼的帕子覆在刘氏腕上,静下心来发现在虚滑之余还有一丝跳动,神色顿时变得越发凝重。
刘氏察觉到何太医的异样,连忙问道:“何太医,可是发现了什么?”
“是。微臣发现贵人脉像在虚滑之中还挟杂着一丝寻常很难察觉的跳动,敢问娘娘,近日有没有接触过红花与麝香,又或者什么寒凉的食物?”
何太医的话令刘氏唇色一白,她自怀孕之后,最怕听到的便是红花与麝香这两个词,可偏生这两个词就像阴魂不散一般,始终缠绕在她身周,令她避无可避。
金姑寻思着道:“寒凉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有的,而红花麝香也不太可能。”
“若是这样,那微臣便不知道了,不过贵人现在的脉像颇为不好,千万要小心,若是症状再加重,便要设法保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