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瞒姐姐。”凌若玩笑地说了一句后,又道:“其实我也是今日才与她说了几句话。今儿个在园中闲逛的时候,恰好看到她坐在亭中发呆,我觉得奇怪,便过去看看,原来那亭里摆着一副珍珑棋局,佟佳氏正是在对着这副棋局苦思冥想,思索破解之法。我看她似对下棋很有兴趣,便与她谈了几句,发现她深通棋道,便与她对弈了几局,她的棋法与……温姐姐很相似。”说到后面,凌若的声音有些发涩,显然是想到了温如言,她的死在其心中,是一道永远难以愈合的伤口。
“所以你便遨她来此?”瓜尔佳氏知道凌若的心情,将话题转回到佟佳氏身上,以免凌若因思念而伤心难过。
凌若点一点头道:“往日里,总觉得佟佳氏是故作清高,用来吸引皇上的一种手段,可与她接触后方才知道,她骨子里真的有一分傲气,只要她稍用些手段,便可得到更多的宠爱,可是她不屑去用,宁愿过着现在这样的日子。认真说起来,我不及她许多。”
瓜尔佳氏沉默了一会儿方道:“岁月是最改变人的东西,佟佳氏现在如此,并不代表她将来依然如此;别忘了你我刚伴在皇上身边时,也不是现在模样。”
凌若何尝不知这个理,慨然道:“我知道,可我并不希望她改变。如此,我就还能与她对弈谈天。”还有一句话凌若没说出口,刚才与佟佳氏下棋时,好几次她都以为是温姐姐坐在自己对面。
“希望吧。”瓜尔佳氏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人心善变,往后的事谁都不晓得,与其期望太多,倒不如不期望得好,“说起彤贵人,我倒是想起另一个与她同姓的人来。”
凌若稍稍一想,便猜到了她说的那个人,“姐姐是说佟佳梨落?”
瓜尔佳氏颇为感叹地道:“不错,同是姓佟佳氏的,这xin子却是天差地别;若当初佟佳梨落不曾那样害你,也许你与现在完全不一样。”
这一次,凌若过了许久才回答,“一切皆是注定的,摆在我面前的没有第二条路。”
在她们说话间,杨海已经领着宫人将膳食端上来,美轮美奂的七彩琉璃碗碟中,盛着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味佳肴。
“咱们过去坐吧。”凌若起身携着瓜尔佳氏坐到桌前,水秀各舀了一碗野生杏菇汤放在她们面前。
瓜尔佳氏喝了一口,赞道:“汤虽清淡,却鲜香可口,别有一番风味,比那些肥腻腻的汤好喝多了,果然还是你这里吃的最合胃口。”
“瞧姐姐说的,你若喜欢,往后天天来这里吃都没问题,不过我怕你嘴刁,吃了几天就该嫌我这里太过清淡,咽不下饭了!”
瓜尔佳氏瞅了她一眼,故作不悦地道:“我还没嫌弃呢,你就先挑起错了,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凌若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吧,我不说就是了,姐姐吃菜,有挟不到的,让水秀他们挟,吃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