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一样了,他知道太子爷还在,没有死,只要太子爷能够回京,眼下的劣势就会统统化为优势。
杨应熊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按住的奏折,道:“布齐,你现在退下,本官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大人何时对下官客气过。”布齐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加力,艰难而缓慢地试图将奏折从杨应熊手中夺过来。
刘师爷见状连忙上前劝说道:“二位大人都是郑州府的父母官,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闭嘴!”布齐毫不客气地喝斥道:“本官与知府大人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师爷插嘴!”
刘师爷还是第一次被布齐这样喝斥,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好歹是杨应熊身边的红人,平常这知府衙门里的人,哪个敢不给他几分面子,喝斥更是从未有过的事。
说话间,奏折已经有一半在布齐手中,只听他道:“大人,今日这份奏折下官是看定了,若您非要不许,那就别怪下官不客气了。”
事关弘历安危,布齐就算彻底与杨应熊翻脸也不在乎了,他好歹是这里的知州,就不信杨应熊能够一手遮天。
布齐话中的威胁之意已是昭然若揭,他是旗人出身,虽然是个文官,却自小练习拳脚,而那那杨应熊是汉人,手无缚鸡之力,真要起了冲突,杨应熊根本不够他一拳打的。至于朝廷怪罪……呵,他保护太子爷有功,朝廷封赏嘉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治他的罪。
杨应熊气得不轻,这个布齐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简直就是反了,杨应熊恨不得立刻命人进来将他抓起来。
呃,慢着,奏折上明明说了将布齐押解进京受审,也就是说,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唯一的麻烦就是万一布齐被抓的消息传了出去,就会惊动藏身于布齐府中的四阿哥等人,万一让他们逃了,自己可没法向英格大人交待。
不过杨应熊很快就释然了,在这府衙里,他官职最大,只要他交待下去,不许人泄露此事,相信不会有人那么多事的与他这个知府做对,待到英格大人的暗卫一到,便可以将四阿哥他们给抓起来,然后……
想到这里,杨应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同时一直紧紧按着奏折的手一松,任由布齐将奏折拿在手里。
布齐只以为杨应熊是受了自己的威胁,并没有多想,而且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奏折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在布齐专心看奏折时,杨应熊朝刘师爷轻轻耳语了一句,后者点点头,趁着布齐不注意,悄悄离开了房间。
布齐越来奏折越生气,好不容易看完,用力将奏折往水迹未干的桌子上一摔,指着杨应熊的鼻子道:“好你个杨应熊,居然敢诬陷我?”
杨应熊冷笑道:“本官岂会诬陷你,布齐,你敢说自己自做官以来,没收受过一分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