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黑铁卫探头进来,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你等散出十丈外去值守,无论何人,不许擅闯入内!”
“喏!”
待听得门外脚步声远去,邓季方对尚跪伏在地的邓芝道:“伯苗请起!”
邓芝站起,邓季又对田丰道:“卒兵需马,弟子自然舍不得!”
停顿一会后,邓季才接着道:“战马宝贵,万不能给刘表!然却可以此诱其意动,当愿以粮换!名为以马换粮,实则寻机夺其粮归!”
田丰顿时张口结舌:这个才是自家真正的弟子面目,想叫他真吃下亏去,却是万难。
不顾二人,邓季洋洋得意道:“按弟子所知,有贼寇将此等事称为黑吃黑!”
邓芝也觉得自家先前一跪实在太过孟浪,哭笑不得道:“本以为主公舍马换粮,实未料是想舍名夺粮!此事当惹外人非议!”
田丰亦劝道:“你有今日,可谓不易!若行此事,自失信于诸侯处。且河南已罪袁绍、李傕辈,若再恶刘景升,三面皆敌也!”
“百万民得活,三郡地得安,便无惧其等!”邓季毫不在意:“诸侯皆不愿与我往来,名士尽鄙河南,虚名尚留之何用?若能以无用之物换粮破今日之困,便是大善!且田师曾有言,军国事岂能无诈?”
“秦亦曾以六百里商于地诈楚怀王!今你虽负刘表,不负于民!”思考一会后,田丰不得不承认弟子说得有理,乃道:“然刘表非庸碌辈,蒯良、蒯越等亦可称智!行诈计恐为其等识破!”
“如何不为荆州识破诈局,乃田师与伯苗份内事!”邓季顿时将皮球踢回去:“我等只需再告于刘表,愿降马价与其换粮,待诱其粮出,半道而夺之!”
田丰皱眉,摇头道:“不妥!”
待邓季疑惑地看过来,田丰方道:“非但不降马价,反要提价!”
甚少骗人的邓芝亦已转换过思路,年轻老实人赞道:“妙!此方能显我河南之焦躁!非但与刘表商谈换马,若其拖延,尚可传言于荆州大户,皆愿以马易粮,以示河南之急,减刘表疑心!”
两位智囊一旦同意邓季想法,认真起来,很快就将其补充完善,田丰又道:“然此时当以机密为要,就吾等三人知可也!”
邓季点头应诺,他偶尔会有忍不住卖弄自己的时刻,但轻重还能分清,这事成功之前,便在心痒,也要死死捂在肚子里的。
他又对两人道:“为使刘表不疑,我当令十都尉与虎牙军真驱马南行!”
“当先取武关在手!”邓芝这才记起尚有武关拦在路上,不过以前次所见,应该不难取,便又放下,改言道:“我等军马南下,可先夺顺阳县驻之,亦需防张济坏事!”
田丰皱眉问:“刘表处,当言易马何等数目?”
既然是要以诈夺粮,许交易的马匹越多对方送出来的粮也越多。不过马匹数量太大,对方必定要生疑,故数量要掌控好。
邓季沉吟一会,道:“告知刘表,我等以上马易三百石粮之价,驱八千良驹南下如何?荆州缺马,便次一等的也可充良驹!”
邓芝摇头道:“此蒯良、蒯越辈必疑!以五千之数相告为好!”
数量不能一次太多,田丰微微叹气:“今河南日耗粮万石以上,便得粮后即安顿流民秋耕,一百五十万石粮亦恐难撑过!”
以败坏自家名声为前提好不容易得出的计谋,才能骗抢刘表一百五十万石粮,不足三郡之地使用,邓季亦不能满意。既然要坏名声,自然是一次劫够为妙,仔细想想后,他问道:“荆州豪族之数如何?”
“尽多!原本不少,因战乱迁入荆州之世家豪族,多不胜数!魁首之户,丁口部曲数万,广占良田,家资不弱刘表多少!”邓芝答完话,又问道:“主公之意,再与其等易粮?换几何?”
邓季点点头,笑道:“勿以实数告之,待我军取武关、顺阳之后,只传言荆州:刘景升外,我尚有良驹千匹换与豪族,愿购马者可携粮自来!”
若如此行事,不知又要骗多少无辜豪强上当。田丰看着自家弟子,叹气道:“小道何其精也?”
邓季不以为耻,笑应道:“田师教导有方!”
师徒间已能开这类玩笑,邓芝却只好翻白眼,请辞别归家,收拾行囊准备再次南下,韩嵩自有人照顾。
邓芝方启行,邓季已令十都尉中张辽、臧霸二人假扮南下豪族,先夺了武关在手。
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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