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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叫的近两百个人名,前面只加郡县名,到这一个却直接弃郡名,只是县亭屯俱全。
想是他本校中人已喊完,这次是右侧少年方队中应诺出人上高台。
“巩县三井亭壬屯王榆!”
“诺!”
这般又不停,少年中也叫出百余人,名册才翻完,阎行并不作任何解释,只在杨斗不耐烦中回头对牵招道:“劳烦子经!”
牵招点头,下高台,领亲卫奔到远处早用石灰画出的一条半里长白线前立定。
待牵招等赶到白线处,阎行取第二份较厚名册,手指着牵招,高声喝道:“吾再念名者,往立于白线之后!”
这一次念名,就各个方列都有,不一会后,高台上阎行高呼:“九江杨斗!”
杨斗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又心不在焉,完全没意识到是在叫他,直到阎行再高呼第二声,才反应过来:“诺!”
急奔到白线处,见先前到的一个个全顺着白线并肩横站,已经列起好长一排,杨斗奔过去,有牵招亲兵来指点,挨着上一个人并肩立住。
直到满百排,牵招亲兵才将后到的人招呼到前排人身后,开始列第二排。
杨斗排在前,一会后,身后就有人,是从阎行牵招本校方列中奔出的。
如此往复,身后第三列,第四列,第五列也都排完,方才止住叫名。
想是人满,由牵招站在五百人面前说话:“汝等得纵列者,此后便为军中同伍!前两人乃勇卒,后三列为辎辅兵!同伍卒兵,逢阵当同进共退,生死相依,是为袍泽!伍长由汝等现自决,可暂离此线,然限时只半刻!”
便有亲卫开始计时,伍长的定决这就已经开始?
杨斗回头看去,由于是最先选出的五百人,今后要同伍的五个卒兵,恰好是各个方阵一个,第三位辎辅兵来自西凉乱军方阵,第四位辎辅兵是黑山老贼,第五位一脸稚嫩的是河南少年。
五人彼此间都不熟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杨斗心想着三个辎辅兵不用考虑,伍长当只在自家与第二位出自阎行牵招本校的勇卒中决出。
却不想河南少年辎辅兵最先开口:“某自荐!”
他不退让,黑山老贼与阎行牵招本校的勇卒也同开口:“某亦自荐!”
伍长这样的低微身份,杨斗本不在意,他以前在袁术军中连队率都担任过,然而见三人开口要,也自不甘示弱:“汝等皆不成,当由某任之!”
五人中四个要争,只来自凉州乱军的辎辅兵胆子小,始终沉默未语。
河南少年眼睛一挑,开口问:“角力?器械?”
看少年模样似乎比自己还爱惹事,杨斗觉得有些兴奋起来:“军中不许器械相斗,便角力!”
牵招给的时间紧,四人都同意后,立即移到人群外,用脚尖划出一个圈,定下出圈者负的规矩,便开始角力。
能入卒兵的,谁都不是善茬,没那么容易取胜,不过还是杨斗力气大,打架经验更足些,先努力将河南少年推出圈子,阎牵本校勇卒亦胜黑山老贼,不过他也已拼得力疲,终被杨斗推出,险赢得这场胜利。
如他们这伍般决胜负的人也多,待乱纷纷再整列起队伍,伍长排前列,和之前相比第一排已经换了好些人,甚至有两个是辎辅兵,杨斗得保住原位,很有些得意。
牵招再道:“一月之后,二伍并什,其伍违纪、违勇卒七德事少者,伍长可升什长!”
言毕,牵招向高台招手,高台上便有先前上台的二十余人与一名文员飞奔而来,开始挑拣各伍。
其中一名少年甚随意,只将杨斗附近六伍一指,语道:“某乃平县人,姓张,名平,今日起,便为诸位队率!某必不负诸兄,望诸兄亦勿相负!”
杨斗本是个刺头,见军中伍、什并非由老人担任,而是卒兵自决,尚存几分向上指望,只突见这叫张平的少年郎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年纪只好当自家儿子的,却要空降来任队率,如何肯服?
先瞟远处牵招两眼,脸上不似阎行那般严肃,又不是自家将军,杨斗便开口炸毛:“黄口小儿,何德何能任我等队率?”
杨斗声音不小,牵招却犹如未闻,视线都不转过来看一眼。
“哼!”张平摸摸鼻尖,开口答道:“某亦无它长,唯今岁曹军犯河南,奉右军师之令与战,斩首六级,夺马两匹、营帐半副,疙瘩大哥赏功拔职,可得任此职否?”
听闻对方功绩,特别自家还是在那一战中被俘的,杨斗顿时涨红脸,再答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