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迭,自然都已明白彭虎原来并非投刘表,而是要奔邓季。
一时不察放走彭虎不说,还折损战船十余艘,张虎、陈生顿时进退两难———蔡瑁今日过错不大,且与刘表有亲,本出自世家大族的,刘表便有责罚也当给得轻。
张虎、陈生可比不上蔡瑁。
这二位原本是云梦泽的大水贼,乱世中甚至控制了襄阳城,刘表刚入主荆州时,遣庞季单骑入襄阳,说服二人归降。
只是刘表入主南郡后,重视世家大族,宗贼同样为贼辈,可只要投刘表,因为出自大族皆能得重用,如霍氏宗贼霍笃本只领数百人,归顺后病死,刘表尚授其弟霍峻为中郎将。
张虎、陈生原本势力很大,并不在彭虎之下,但出自草莽。降后自然不得重用,不仅部众渐被吞并,他二人还被发往黄祖麾下苏飞部听用,早一肚子怨气。
被彭虎诈过地界虽非他等过错。然今日折损战船十余艘,回去刘表、黄祖定都不会轻饶,还不知道顶头上司苏飞肯不肯代为求请。
二人为贼时,原以张虎为首。待见势不妙,张虎对陈生道:“荆州本难容我等,今事如此,若归必遭问罪,不如随彭虎往投邓慕安?”
陈生忧虑道:“你我二人尚可来去自如,众儿郎却多安家于南郡,恐难得相随也!”
两人之前家人尽亡,都只有做贼时抢来的几个妇人留在沙羡。其中已有妇人为陈生诞下子女,不似张虎随时可弃而不顾,所以陈生犹豫。
张虎劝道:“我今弃刘表!汝便独归,亦必遭问罪,两罪共处,身当受死,家人亦难得活。不如勿再顾!待我等得安,众儿郎不愿再随者,任之自去便是!”
随在这艘座船上的,多为陈生心腹,看一眼周围人等,张虎又附在陈生耳边轻语道:“可遣心腹数人,随归去儿郎中混入沙羡,觅机劫夺家人出奔。”
陈生这才点头同意,着火诸船上本也是二人旧部,此时却已顾不得。只令诸船自救。二人领剩下十四艘艨艟,作出追击模样,远远缀在彭虎船队的后面。
张虎、陈生去远,蔡瑁水师才调转船头行过来。帮着各船灭火。
刘辟、雷薄驻守新野,一日。淯水上忽浩浩荡荡开来数百艘船只,几乎拥堵整个江面,二人皆惊,急令两校卒兵集结待战,又使骑飞告邓季、张辽。
雷薄部乃是射声校,先布设弓骑沿河岸防备,然而有一哨船离队先奔到岸边,船上人高声喊叫:“彭蠡泽彭义师所部,得邓公榜文,今特依约来投,岸上勿射!”
原来孙氏渐势大,彭虎自知彭蠡泽不可久待,得闻邓季榜文,便欲顺江河往投,定计之前已先遣人装作商船走过一遍,探清南阳水道与各地驻军,又已密告于宛城。
不过刘表、黄祖阻挡在途中,双方都不能约定时间和更多细节。
知道彭虎要来,但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大小船只。甘宁杀管承事后,刘辟、雷薄也小翼,得此报,回道:“既来投,可令兵士上岸,老弱乘船先往育阳!”
哨船回报彭虎,半晌后又来,这次直接上岸对刘辟、雷薄禀道:“渠帅愿领众上岸,然队后尚有刘表追军,望将军接应!”
雷薄道:“汝等驶往新野城北下船,追兵由我校射阻!”
刘辟、雷薄商议下,便分兵,刘辟部到新野城北接应彭虎水贼精壮下船。
彭虎船队驶过,雷薄部留守河岸,见刘表追兵只有十余艘战船,便令卒兵们准备火箭,孰知这些追兵也在河中央抛下锚,只使一船载数人近前,离得老远先喊话:“岸上勿射,我乃南郡张虎,同伴陈生,今来投邓公也!”
张虎陈生麾下,都是旧部,二人改投邓季,家眷在南郡的不愿再相随,雷薄便从彭虎那里讨要些渔船,让这些人自回。
只是陈生心腹混在这批人中,赶回沙羡时,陈生家人已尽被黄祖处死,终不得救。后邓季得闻,为示安抚,于家族中重新择妇人与他成婚。
彭虎水贼来投的精壮有七千余,不过最终只有六百余得挑选为卒兵,张虎、陈生领十四艘艨艟来投,留下的军士还不足千人,只挑得卒兵百人。
可用的卒兵虽不多,这几个却都是熟悉水战的,得他们补入,孙观的横江军终于得些规模。此时郭同与夏侯盛皆已到任,邓季便令彭虎、张虎为空缺的两个曲水校尉,陈生则调往河南平阴统黄河水师,职亦为曲水校尉,受车黍所辖。
育阳河段水中有铁锥,这些来投的大小船都只能先留在育阳,孙观禀告邓季后,先毁去旧锥,待彭虎等船队行过,再制新锥置入水中。
刘表数遭挑衅,极要防其水师偷袭,邓季也不会嫌麻烦。
彭虎等到宛城,战船并入横江军,其余小船多分给百姓和卸甲的原水贼、荆州兵们。
注:彭蠡泽,形成较晚,大概西周之前才成,一直向南侵移,汉末三国时期,长江穿彭蠡泽而过,将其分为南北两部分,北部演化为今鄂皖的龙感湖和大官湖,南部继续南侵,就是今鄱阳湖。(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