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桠的枝桠一样,最后我们能看到的气管有多大呢?”
戴弗斯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说道:“就这么大点!而这么小的气管的尽头是什么呢?谁能告诉我?!”
这时,一名戴奥尼亚年轻医生站了起来:“是血管!我们在解剖时发现有很多同样细小的血管和这些气管交织在一起,这些细小的血管是有两根来自心脏的大血管不断分化而成的……”
“那么,这两个来自心脏的大血管有什么用?”戴弗斯继续问道。
“它们来自心脏的不同位置,一个负责泵血到肺里,另一个负责将血从肺里收集回来。”
“还有什么明显的不同?”
“嗯……泵血出去的是一根血管,收血回来的是两根血管……”年轻医生犹豫着回答道。
“这是有不同,还有吗?”
“呃……”年轻医生红着脸,答不上来了。
“谢谢你的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戴奥尼亚医学院的斯特罗布斯。”
“感谢你的精彩回答,你说的很好!”
原本略显沮丧的斯特罗布斯听到戴弗斯的夸奖,又露出了笑容。
“诸位,空气在肺里转了一圈又出去,血液在肺里转了一圈,又回到心脏里,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我们的身体也太无聊了,以至于闲到无时无刻不在做这样无意义的事,这可能吗?!”戴弗斯发出疑问,引众人沉思的同时,他又断然做出回答:“这当然不可能!空气和血液一定在肺里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反应,只是我们的肉眼看不到而已,就像我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让我们的伤口感染一样。那么这种反应是什么呢?对我们的身体又有多重要?”
医生们听到这里,都显示出极大的兴趣,在思考的同时,更是竖起耳朵倾听戴弗斯接下来的讲话。
戴弗斯露出微笑:“我虽然不知道血液和空气发生了什么反应,但我们可以通过某些现象发现这种反应的存在。赫尔普斯,你可有仔细观察过人体或动物体内的血液?你可发现血液有什么不同?”
“血液?”赫尔普斯陷入思索。说实在的,戴弗斯今天的演讲主题并没有事先告知他,他和其他人一样对透明的空气习以为常,并没有去深入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再加上这两年他去当卫生部主管,又兼任图里伊医院院长和戴奥尼亚医学院的院长,行政事务增多,已经缺乏时间去做医学研究。
旁边的斯泰西科达斯同样陷入沉思。
”噢!”有人突然想起什么,大叫:“是颜色!血液的颜色!”
戴弗斯定睛看去,说话的人正是克里托斯,他赞赏的看了看这位善于思索、富有创见的年轻医生,然后迅速收回目光:“没错,正是血液的颜色!医学院的医生们,你们只要做过这方面的动物活体解剖,你们就会发现原本色彩暗淡的血液进入肺部,被另一个血管带回心脏的时候,血液已经变成了鲜亮色。肺里只有空气和血液在流动,那么一定是空气中有某种东西进入了血液,才是血液颜色发生了变化!而这种东西……这种看不见的东西进入血液又起了什么作用?”
赫尔普斯、斯泰西科达斯、克里托斯……所有的医生包括吕卡苏斯,此刻都紧盯着戴弗斯,个个屏住呼吸,唯恐听漏了任何一个字。
戴弗斯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我们注意到,回到心脏的血液又被心脏泵往全身各处,鲜亮的红色血液在我们的身上是有体现的。我们的嘴唇是红红的,我们的手指头是红红的,我们的脸经过运动也会变成红红的……但我们看到一个人有这些特征的时候,我们凭着多年的行医经验,可以很轻易的判断出这个人很健康,很有活力。而我们有时会遇到这样的病人,他们口唇乌紫,手脚的末端发黑,脸色发青,走路颤颤巍巍……我们也会很轻易的判断出这个人有病,而且病很重。这难道不是这两种血液在混入和未混入这种来自空气的东西,而在身体上所呈现出的变化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种东西就像食物一样对人体不可或缺,它使我们健康而有活力?!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对这一类口唇发紫、指端发黑的病人做出这样的推断,他们的气管、或者肺、或者进入肺里的血管、或者回到心脏的血管,这其中某一个途径出了问题,使得空气中的这种东西最终没能通过血液到达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