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才能再上战场。
“这一场仗亏大了!”莱德斯在一旁哀叹,声音之大足以让阿明塔斯听见,虽然在战斗中,他竭力的协助阿明塔斯,但这并不妨碍在战后他发泄怨气。
阿明塔斯没有反驳,实际上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反驳。他一边叫传令兵赶紧去通知医护营赶来救治伤兵,一边让体力尚可的护卫队士兵们前去帮助伤兵包扎伤口,进行初步的治疗(在平时的军训中,士兵们都是接受过这方面训练)。
此时的第一军团士兵们已经累得连头盔、胸甲都来不及脱,就躺卧在地上呼呼大睡,甚至被人脚踩在身上也没有反应,多次被护卫队员们误认成了尸体,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阿明塔斯走在士兵们中间,步履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惊醒了他们,但心情却是沉重的:他作为第一军团长已经九年,军中的所有士兵和队官,他都非常的熟悉,如今看着这些他平时经常相处、战时在他指挥下并肩杀敌的士兵和队官们一一倒在了血泊中,他又怎么会不心疼!
同时,他内心也在自责:虽然在临行前,戴弗斯国王几次叮嘱他要重视罗马军队,但他还是小视了罗马人,不然不会让军团士兵在经历了长途的行军之后,还对数量多于他们的敌人发动进攻。他是把罗马人当成了以往戴奥尼亚军团曾与之战斗过的梅萨皮人、普切蒂人、道尼人来对待。但事实证明,戴弗斯国王的担忧是正确的,这一支士兵的组织形式和战术跟戴奥尼亚有些相似的军队确实战斗力胜过了戴奥尼亚以往的敌人!……如果第一军团的体力更充沛些,人数再多一些,就绝不会如此的被动!罗马……罗马……
阿明塔斯边走边想,前方海特巴鲁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他右手臂被绷带绑着,额头上也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只能用左手勉强的行了一个军礼:“军……军团长……”
“快躺下,海特巴鲁斯!”阿明塔斯忙说道,面对第三大队大队长,他难得的露出了温和关切的笑容。
“军团长,第三大队的兄弟们……”海特巴鲁斯表情悲伤,话未说完,已经热泪盈眶。
阿明塔斯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只能沉声说道:“多亏了你们第三大队和第八大队顽强的挡住了敌人的进攻,我们才赢得了这场胜利!医护营会尽全力救治你麾下的士兵们!你也要好好接受治疗,尽快痊愈,第一军团少不了你啊!”
说完话,阿明塔斯匆匆的离开。
这时,副官阿里斯托诺斯凑了过来,小声说道:“军团长,斯提弗洛斯受了些轻伤,没有大碍。”这些戴奥尼亚旧元老们的孩子相互之间是比较熟悉的。
“他受的伤太轻了啊!”阿明塔斯的一声喟叹让阿里斯托诺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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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马的营地大帐内,卡米卢斯向弗留斯简述了这场战斗的经过。
听完之后,弗留斯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卡米卢斯,你是说……戴奥尼亚的军队从塞尔舍一直行军到咱们营地的南面,中间没有停歇,就向我们的征粮部队发动了攻击,然后……还抵挡住了我们9000多重步兵的持续进攻,最后等到了沃尔西援军的到来?!……”
“是的!”卡米卢斯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的说道:“关键在于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不少,9000多名重步兵加上2000名轻步兵和700名骑兵,我率领的部队有将近12000人,而戴奥尼亚人……经过侦骑的多次回报,他们大约有1万人,但重步兵可能只有六七千人,但就这样一支体力比我们差、人数比我们少的军队,我们的罗马士兵激战了两个多小时,始终没能将对方击溃!”
这些年,罗马军队在拉丁姆地区和伊特鲁里亚地区所向披靡,已经习惯了胜利的弗留斯一时间很难接受罗马军队不如戴奥尼亚军队的事实。当然,他了解卡米卢斯,不认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会为了洗脱自己打败仗的罪名而歪曲事实,所以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声:“戴奥尼亚军队的战斗力真有这么强?!”
“戴奥尼亚的骑兵就先不说了,之前的情况你也已经知道了。轻步兵方面,我们对此并不太重视,都是让盟邦提供,因此他们纪律散漫、缺乏训练和配合,但是戴奥尼亚的轻步兵有能投资远距离铅丸的投石兵,有弓箭手和标枪兵,他们之间配合默契,训练有素,所以在我率领军队赶到之前,他们一支仅有千人左右的轻步兵就可以压制住我们的2000名轻步兵和700名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