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咱们领地内的黑劳士们受其影响会发生叛乱?!”阿奇达姆斯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黑劳士发生叛乱的事并非没有先例,第2次、第3次美塞利亚战争就是这样发生的。
“父亲你回去之后,要向议事会提议,加强对黑劳士的管制,必要时多实行几次捕杀,以达到震慑的目的。”
对于随意屠杀黑劳士一事,阿奇达姆斯却说得如同屠杀牛羊一样轻松,阿格西劳斯也不感到异样,反而点头表示认同。
阿格西劳斯接着说道:“我在来码头的途中,还看到戴奥尼亚人往营地内运送辎重,运送辎重的不光有大量的驮车和劳力,还有部分士兵、队官和工匠,他们主要负责护卫、指挥和维护,整个运输队伍虽然比较庞大,但却非常有序,看不到一点混乱……我早就听说戴奥尼亚军队中还专门配备了运输队,这次可算是亲眼见识了——”
“父亲,戴奥尼亚军队有专门的运输队没什么了不起,波斯人不也有吗,还不是多次被我们打败!(希腊人作战通常都由士兵们自带口粮,在作战期间,如果口粮快吃完,要么收刮当地的粮食,要么由指挥官出面在驻地附近开辟一个市场,各地的商人会携带粮食和物资进驻,以方便士兵们购买)”
阿奇达姆斯不以为然的说道:“瞧父亲您说的这些,又是医院,又是运输队,我觉得戴奥尼亚人把军队的后勤保障得这么好,他们的士兵还能够吃苦吗?要知道战争的胜利最终还是要在战场上见分晓,只有经过艰苦的训练、不畏惧死亡的军队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阿奇达姆斯显然对斯巴达战士的战斗力充满自信,阿格西劳斯不得不沉声说道:“我说这些,是要告诉你,戴奥尼亚军队跟我们之前所遭遇的其他希腊城邦军队都不同,我们必须慎重对待,如今的斯巴达再也经不起一场失败……咳……咳……”
“您说得对,我知道了。你刚受了伤,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多说话了。”阿奇达姆斯叮嘱了几句,转身走向船头。
阿格西劳斯无奈的轻叹了一声,他看出了儿子的敷衍,这就是为什么他已经60多岁的高龄,体弱多病,还要率领军队四处征战的原因,他对阿奇达姆斯不太放心!
他望着远处的海岸,想着之前在戴奥尼亚军营看到的情形,脸上的忧虑更重了,心中的那个念头又冒了起来:要是列奥提奇德斯能真的回到斯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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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克鲁回到营地,进入军帐,发现列奥提奇德斯依旧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他走上前,轻声说道:“指挥官大人,那个……斯巴达使者经过医护营的治疗已经没事了,已经乘船走了……”
列奥提奇德斯似乎此时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问道:“你说什么?”
穆克鲁轻咳了一声:“斯巴达使者已经被送走了。”
列奥提奇德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整个人又沉浸在思索之中。
虽然列奥提奇德斯有经常在战争期间陷入沉思的习惯,但和他共事多年的穆克鲁还是感觉到此刻的他有点不对,没有以往那种让人难受的感觉,他记得自己曾经就此事还对列奥提奇德斯开过一次玩笑,说列奥提奇德斯总是在想着如何击败敌人,这种气势却影响到了周围的人。
难道现在他是在想……他的那个叔叔……就在穆克鲁浮想联翩之时,耳旁响起了列奥提奇德斯的声音:“帮我拿纸和笔来。”
穆克鲁匆匆拿来之后,问道:“要下达什么命令?”
列奥提奇德斯看着他,平缓的语气中多了一分坚定:“没有什么命令,我要给陛下写一封信。”
略感不安的穆克鲁没有多问,走出了大帐。
莎草纸已经铺在了桌面上,笔也沾上了墨,但列奥提奇德斯迟迟没有动笔,在他的脑海中母亲的自尽和阿格西劳斯跪倒在他面前的画面交替出现,可以说阿格西劳斯这次的来访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并不是因为他完全相信了阿格西劳斯的话,而是阿格西劳斯的跪地认错和他割阿格西劳斯的那一剑已经让他多年的仇怨消失了不少,此刻心里反而空空的没有着落,而且那些在斯巴达时的生活画面从记忆的深处也被翻腾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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