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翠云全明白了。
家中姐姐腿病急需治疗,但妹妹年幼,母亲体弱,维持正常生活尚且不易,又到哪里去找这样一大笔钱?
母亲怕影响儿子的学业,宁肯自已默默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也不向远在北京的儿子吐半个字,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妹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背着家里人偷偷给黄春生寄来这封信,把这里的现状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哥哥。
收到信后,黄春生把自已身上能拿出来的钱全都寄回了四川,希望为家里尽量分减负担,但杯水车薪,那一点点钱离做手术所需要金额差得何止一星半点儿,他一个还在学习中的少年人能有什么办法,思来想去,也只有卖血一路可走,虽然明知这种办法很笨,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呀,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怎么也不说呢?还差多少?”李翠云关心的问道。
“八千。”黄春生答道。
数字不是很大,但却要分对谁来说。
黄春生的学费和生活费完全靠还是热心人的帮助,他本人又没有其他收入来源,这个对于很多人来讲仅仅一个月工资的数字对他而言简直如同天文数字一般。
“差这么多?!真是的,你怎么那么傻?!靠卖血,就是把你身上的血抽光也不够呀!”李翠云听了以后心里是又疼又急。
“唉。”叹了口气,黄春生无言以对。
“云姐姐,春生哥哥到底怎么了?”李翠云是明白了,但王一飞在旁边听得却是满头雾水。
“就是他家里急需要钱来治病。”和小孩子说太多也说不清楚,况且她现在也没那种心情,李翠云随口答道。
“钱呀,我有呀。春生哥哥,你别着急,我给你拿去。”王一飞信以为真,起身就去翻自已的床头柜。
“飞飞,你就别添乱了,你那点儿钱还是留着买糖豆吃吧。”李翠云心说一个小学生能有多少钱,十块八块,拿出来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王一飞一心想帮着黄春生,对李翠云的话根本就没有听到耳朵里,七翻八翻,很快就从里边翻出一个白色的信封。
“春生哥哥,给你。”王一飞满心欢喜地把信封递给黄春生。
“飞飞,谢谢你,钱你还是留着吧。这是你爸妈给你的生活费,我不能要。”黄春生摇了摇头把信封推开。
“哎呀,没关系的,这钱不是我妈给的,你拿着吧。”王一飞执拗地坚持着。
一个要给,一个不要,两个人僵持起来,一个没拿住,信封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几张红色的钞票从里边露出了一角。
“哎,等等,飞飞,你怎么有这么多钱?”李翠云惊讶地叫了起来。
虽然只是露出一个小角,但粗略一看也知道至少有五六张,那可都是百元大钞,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子身边带着这么多的钱,这怎么能不让她感到奇怪。
“噢,这都是方叔叔给的。”王一飞捡起信封答道。
“方叔叔?方叔叔是谁?”李翠云到哪儿去知道方品璋是谁。
“方叔叔就是方叔叔呀,他是方孟扬的舅舅,经常到道场玩棋的。”王一飞答道,他一直这样叫方品璋,至于本名是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方孟扬又是谁?”李翠云还是不明白。
“方孟扬是烂柯棋社的小棋手,以前在道场学过棋,据说棋下的很好,和飞飞有的一拼。”黄春生插嘴介绍道。
这下子李翠云是明白了,但旧的问题解开了,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哎,飞飞,不对呀。照这样说这个方叔叔只是你朋友的舅舅,和你关系又不是很亲,就算因为方孟扬的关系对你很好,也没道理给你这么多钱呀?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噢,方叔叔说这些钱是谢我帮他赢了几个人,他心里高兴就给我的。”王一飞如实答道。
“赢人?下棋?”李翠云心中一动连忙追问。
“是呀,难道你以为是打架?嘿嘿,云姐姐,你也太能想了吧。”王一飞笑了起来,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方品璋在他身上赚了多少钱,只知道方品璋又带自已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对自已很好。
“认真点儿,快点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帮那个方叔叔下棋的,要从头开始,中间一点情况都不要落。”
现在,连黄春生也意识到这个方叔叔有点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