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路扳,王一飞走的非常紧凑,如果五路跳就显得太松了,虽然瞄着以后的三路冲断,但白棋顺势靠出后在右下的打入非常严厉,黑棋未必有那个机会。
被对方如此紧紧压迫,彭雪松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忍耐是不可考虑地:四路弯,三角愚形,不要说子效极低,连心情也变坏了;二路尖?活棋是没问题,棋形也很漂亮,然而可惜的是这属于下与上、内与外的交换,如果是官子阶段,这种交换很难说吃谁亏谁赚,但现在是序盘!
白棋五路扳,这是唯一的一手:四路的靠出是形,但黑棋强行挖断,因为气紧,白棋难以抵抗。
黑棋断:必然,如果不敢断而被白棋补住,则黑棋前面的完整构思就全失败了。
白棋三路接实,短兵相接的时候,当然是把对方棋子地气贴得越紧越好。
黑棋中腹长,白棋五路长,黑棋三路跳,这是作战常型,对高手而言,这是常识。
白棋右上四路拐:右下角的飞角虽然很诱人,不过右上被黑棋先手封住是难以忍受的。
黑棋中腹小尖,这是棋形要点,决定着双方在中腹的发言权。
攻防要点被占,如果再硬逃中腹二子很容易被缠绕攻击,所以白棋在下边五路关,似逃非逃,假如黑棋非要吃这两子棋筋就让对方去吃,白棋将在下边构成理想阵势,黑棋得不偿失。
“不错,没有硬逃,总算没让我白费心血。”彭连城心里暗自欣慰。
黑棋右上六路镇头,白棋五路打吃,彭雪松觉得自已抓住的战机:黑棋粘,白棋六路一冲,黑棋中腹的棋形味道很恶,以后必将成为沉重的负担。
“看来在局部小巧地地方,王一飞的计算力还是差些。”彭连城想到。
被打吃后粘住看起来似乎是理所当然,然而,王一飞脱先了。
下边四路二间夹,放着被叫吃的二子不理,黑棋直接抢占下边的攻防要点。
“啊?这是什么意思?”彭雪松糊涂了。
这两颗棋子一提,右上这块白棋不就活净了吗?如果要抢下边的夹直接走就行了,又何必走这个交换送白棋活呢?
彭雪松不明白,但棋还是要下。
白棋中腹尖:既然黑棋抢了自已在下边的开拆点,那么中腹二子棋筋就不能丢了。
黑棋右下砸钉,先把实地捞足,然后再慢慢等着收攻击之利。白棋七路跳:右下角的退路被夺,中腹出头便成了当务之急,否则被黑棋从同处封锁,大概就只能两眼活棋的。
黑棋下边高拆二,王一飞并不急着挥出重拳,而是先抢大场,不紧不慢的把双方实空地距离拉开。
白棋中腹飞点,这是彭雪松早就瞄着的一手,也是和上一步单关跳相关联的一手,单方面的逃孤是没有前途的,只有把中腹黑棋也带进来一起跑才不会陷于被动。
黑棋中腹跳,正面作战。
白棋挤,瞄着中腹的挖断,白棋的攻击极为露骨。
一锤定音的时候到了,彭雪松感觉自已地呼吸都有点急促。
静静地坐在那里,王一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是决定一局棋走向的关键时刻,一招失策必定满盘全输。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而他却如石雕一般稳如泰山。
“好冷静地小孩儿,这么沉得住气!”彭连城心中暗自叹道。
如果被白棋吃通,则右上黑角和下边黑棋两子都要面临白棋强而有力的攻击,形势很难乐观,而若是强得接住,白棋的挖断非常严厉,一旦这几颗黑子逃不出去,那这盘棋也就结束了。
如此关键的时候,不要说是一个小孩子,就连成年人都未必沉得住气,要么精神紧张,要么不知所措,有几个能如这个小孩子一般冷静得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单是这份冷静就足够让人赞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