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看书的话也够用了。”黄春生笑道。
“油灯?”三个小孩子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就是一个小碗,里边倒上灯油,然后捻根棉线浸进去点着。”用手比划着油灯的模样,黄春生尽量让几个小孩子能理解正在谈地是什么东西。
“那么细的一根线,能多亮呀?!”陈道的很是怀疑这种原始照明工具的照明效果。
“呵,如果想亮的话那可以多捻几根灯芯呀。只不过那样一来灯油没的就快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也就是点一根。”黄春生答道。
想象着豆大点的灯光下,黄春生趴在桌子上看书写字的样子,三个小孩子不由得眼中都流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春生哥哥,你们这里地生活可真苦呀。”王一飞现在能想到地也只有这个了。
“呵呵,看你们,干嘛那么苦着脸,好象天快要塌下来了似的。你们这次找我不是来玩地吗?高兴点儿。”见几个小朋友的情绪都很低落,黄春生笑着劝道。
“春生哥哥,你住在这里能习惯吗?要是我住几天还行,时间长了肯定受不了。”朱慧妍问道,晚上不看书她倒是可以忍受,但不看电视,不看卡通片?那简直不可想象。
“习惯了。就象老人家说的那样,人嘛,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我不是也长到这么大了吗?况且,这样的生活对于磨练一个人的意志很有帮助,孟子不是说过“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吗,所以,凡事不能只看到不好的一面,也要看到有益的另一面。”黄春生笑道。
“呃......,是吗?”三个小孩子都是默默不语,这段话对他们来说也许还太深奥。
“呵,好啦,不要光说这些了,讲一件有很意思的事儿,你们想不想听?”不想让几个小孩子在这样的年龄去思考那么沉重的问题,黄春生笑着问道。
“什么事儿?”三个小孩子齐声问道。
“呵,这次回来我听我妈讲才知道,在我家东边住的二秃子结村了,媳妇是陈家村的,长的很水灵。我觉得很奇怪,因为二秃子天生一个大光头,脑袋比演小品的陈佩斯还亮,人家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愿意嫁给他。二秃子到市里打工,今年还没回来,我想问他也问不到,恰好有一天他媳妇到我家借纺锤,我就顺口问了一句。你们猜是怎么回事吗?”黄春生笑着问道。
“怎么回事儿?”三个小孩子一起好奇的问道。
“哈哈,原来她说她这辈子最想的就是去北京一趟,谁能带她去北京,她就肯嫁给谁。二秃子这小子脑子很活,听说了这件事儿就找上门去说他能办到。那个姑娘信以为真,就跟他一起出了山,心里想的反正看不到北京婚事就不算数,不怕二秃子搞鬼。没想到二秃子把她带到绵阳市里转了一圈,告诉她那里就是北京,她以前没有出过大山,只听说北京有好多高楼,好多汽车,还有好多的人,结果信以为真,真就把绵阳当成了北京,回来以后见人就说北京有多好,北京有多热闹,大家一听,也以为二秃子真带她到过北京,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所以最后三搞两搞,这个媳妇真就让他给娶到手了。你们说,有意思不?”黄春生笑着问道。
“嘻嘻,真有意思。那个媳妇怎么那么笨呢?!绵阳和北京比差那么多,她怎么就分不出来呢?”王一飞笑道,绵阳市这么他们来也曾经路过,虽说在四川那已经算是相当现代化的地方了,但和北京一比,那差的可就不是一、两个等级了。
“呵,她不是笨,而是这里太闭塞了。”黄春生笑着答道。此时几个人已经走出山村,来到一处矮小的山坡,山坡下,就是古旧而沉寂的小山村。
“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在围棋上下出名堂,我要赢得很多比赛的冠军,我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我要让村子的下一代再也不会象我们这一代人这么吃苦,落后,我发誓!”
望着村中已经开始袅袅升起的炊烟,黄春生小声但却是极为坚定地说道,脸上的表情郑重而肃穆。
“春生哥哥......”三个小孩子感觉到一种沉重的责任感此时正笼罩在这位只有十四岁大的山村少年身上,沉甸甸的,好似一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