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吧。”
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只有两个,李师叔祖和红鸾师叔祖。”
“这个可以理解吧,苏师叔祖怎么可能止步第六剑道呢。”
“关键是那小子也攀上第六剑道了,而且看他的架势,好像比苏师叔祖还要勇猛精进。”
两位妙真道真人在云朵上俯瞰,清风拂过道袍,衣角猎猎,其中一位真人鹤发童颜,长须飘飘,另一位真人却是个身段婀娜,脸蛋柔媚的女子,披一件水蓝色道袍,后背印黑白太极鱼。山腰上情绪激昂的弟子们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云萝师妹,他就是一个月前走过通天之路的少年?天赋果然不凡,剑术更了不得,居然能走到第六条剑道。”
“他和苏星斗都是习剑的天才,可惜都在丹鼎派门下。”被唤作云萝的女子叹了口气,似是颇为惋惜。
“师妹若觉得可惜,不凡向长青师弟伸手要人,反正你们关系好。”老道士呵呵笑道。
云萝嗔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葛长青最是护短,好不容易收了第二个弟子,肯放人才怪。”
“也是,我妙真道剑道天才不少,特别是妙真师妹和红鸾师侄,都比他们两人要略胜一筹。”
“这个楚望舒我不敢断定,可苏星斗的天赋不逊色妙真师妹。”
“非也,”老人抚须笑道:“苏星斗毕竟是丹鼎派弟子,主修金丹而非剑道,哪怕天赋再好,也荒废了。我们不妨打个赌,秒真师妹曾走到第八剑道尽头,我猜这两个弟子最多止步第七剑道。”
云萝撇撇嘴,没搭话。
第六条剑道尽头,楚望舒长长吐出一口气,继续攀登。
苏星斗紧随其后。
第七剑道,楚望舒站在台阶下沉吟,苏星斗走到他身边,侧头,淡淡道:“由术入道,还比不比?”
十二条剑道,前六条剑道象征着剑术极致,第七条剑道则是以术入道的开始。有的人剑术大开大合,气势雄浑,由术入道后,走的就是霸烈的剑道。有的人剑术飘逸,灵巧刁钻,走的又是另一条剑道。剑道千千万,因人而定。
楚望舒笑了笑,当先登阶,他的剑术是真正的熔炼百家于一炉,精研过无数种剑法,但那都只是术,不是他的道。无论是霸道的剑术,亦或是飘逸灵巧的剑法,由楚望舒施展出来,都有一个共同点:招招搏命!
说是狠不正确,应该是“烈”!
宁折不弯的烈,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烈。
不杀人则杀己!
这和他的性格、遭遇有一定的关系,楚望舒剑道大成后,出剑次数反而愈发少,但只要他拔剑,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境地。
楚望舒三十而立之年,才打磨出自己的剑道,他委实没料到苏星斗双十年华,竟然也磨砺出了独属自身的剑道。
苏星斗的剑道是“直”,直来直往,不退缩不逃避,一往无前。
如果楚望舒细心些,那晚在余峨山从天而降的搏命飞剑,就能窥一斑见全豹看出苏星斗的剑道。管你是真人还是大真人,我自一剑直来,你死或我亡!
两人的剑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相近。
第七剑道上的十柄青锋剑嗡嗡震动,一缕缕杂役弟子和外门弟子看不见的剑网交织,密密麻麻如蛛网,挡住攀登的道路。苏星斗和楚望舒齐头并进,一人直撞入剑网,仿佛锋利的菜刀切开柔嫩的豆腐,笔直一线。而另一人则在台阶上飞跃,所过之处,剑网一根根断裂溃散,好比清扫尘劳,任何蛛丝马迹都不留。
云萝侧头看了一眼老道士,眯眼笑道:“师兄,脸疼不疼?”
老道士哼了一声,“这不还没到第八剑道吗。”
“可他们显然还有余力。”
老道士倒抽一口凉气,头疼道:“这俩孩子的剑道怎地都如此刚烈?剑乃王者之兵,中正平和,扫灭阴邪,他们的剑道显然走了岔路。长青师弟怎么不收徒弟则以,收的徒弟尽是些让人头疼扎手的存在。”
“两人能登上第七条剑道,说明他们的“道”经得起考验,既然如此,就不算走岔了路。”
此时,楚望舒和苏星斗已经站在第七条剑道尽头,各自仰望第八条剑道。他们身后,十柄青锋倾斜倒地。
云萝见到这一幕,蹙眉不已,“记得上清派对他们两人的评价吗?”
“不曾关注。”
“一人执念太深,一人杀念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