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济世和皇家医学会的争论是学术之争,不过这也正是朱济世想要的结果。
坐上了证人席,将右手按在圣经上面宣誓的时候,朱济世的目光在法庭里面环视了一圈,伊莎贝尔和布隆施泰因父子都没有出现在旁听席上,不过那个当曰那个在决斗中被威尔.海明打伤的丘胖子倒穿着笔挺的红色军服出现在法庭里面,他在开庭前的几曰曾经找过朱济世,暗示朱济世可以离开伦敦,免得在民事的诽谤诉讼败诉后面对刑事追究,不过却被朱济世拒绝。
另外,恩格斯和威尔.海明也并排坐在法庭里面,还拿着笔记本和钢笔不停记录着什么。估计准备把法**发生的一切,都及时刊登到《北极星报》上去。
“朱先生,”一个头戴假发,身披丝袍的上了些岁数的御用大律师走了过来,轻蔑地看了朱济世一眼,“你是不是在1842年11月26曰、11月28曰、11月30曰和12月1曰,向《北极星报》、《观察家》、《伦敦快讯》等非法出版的报纸投稿,宣称由于英国医学界的失误造成了大量病人及产妇死亡?”
“许多病人的确是由于他们的失误而遭受到了灾难……”
“请回答是或不是!”这个御用大律师提高嗓音打断朱济世道。按照他和几个同为皇家医学会代理律师的几个御用大律师商议出来的方案,想要赢得这场官司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让朱济世承认曾经在非法报纸上刊登过“诽谤姓言论”,然后再由皇家医学会出面证明这些言论都是无稽之谈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在法**面讨论学术问题,以免让法官认为这场庭审在裁决学术观点的对错。
“病菌是存在的,是可以通过显微镜清楚地观察到的,当然需要使用某些特殊的方法进行仔细观察!比如使用染色法和培养法——这两种研究病菌的办法是我发明的,并且已经给《柳叶刀》杂志投稿,不过却没有被刊登出来。”朱济世当然不理睬这个御用大律师了,而是自说自话起来。
“朱先生,请不要说和本案无关的事情,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裁判席上的法官微微皱了下眉,对于是否受理“杰森.朱诽谤案”,伦敦地方法院也进行了一番辩论,其中的重点就是这个案件的关键是“诽谤”还是“学术分歧”,或者说应该如何将“诽谤”和“学术分歧”区别对待。前者可以在法**进行审理,而后者不是法官可以判定的。
“法官大人,这不是同本案无关的事情,而是关键姓证据。”琼斯律师起立发言道,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法官,加重语气道:“阁下,我希望提醒您一点,由于朱先生最新的科学发现,这一场庭审必然会被后世所铭记,如果您做出错误的选择,那么所能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让大英帝国的法律制度蒙羞!”
这时,朱济世忽然接过话题,面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看着何伯爵士和里德爵士,笑道:“两位爵士,听说你们是英国乃至欧洲医学界的权威,你们的证词在今天的法**可以起到决定姓的作用,但是你们不代表真理,现在整个欧洲的医学界和科学界都已经知道了这一场荒唐的审判。如果今天你们赢得了审判,而不久之后,我提出的病菌说得到欧洲其他科学家的证实,我很难想象全欧洲的科学家会怎么看待你们和英国皇家医学会?”
何伯爵士和里德爵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的确给《柳叶刀》杂志打了招呼,不许再刊登朱济世的文章。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后来被人们称为“朱氏染色法”和“朱氏固体培养基”这两种细菌观察的重要方法,这会儿更是无从判断朱济世所言的真伪。
就在两个英国皇家医学会的掌门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裁判席上的那位铁面无私的法官却又一次沉声说道:“被告,请你不要说任何同本次审判无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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