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元元小心地藏起那颗上好珍珠,一步三摇走进寝殿,喊“太子妃”,见穆雪侧卧不动,心下一慌,跑出来找袁嬷嬷,袁嬷嬷试了试穆雪的鼻息,拿来薄荷薰香。
穆雪缓缓睁眼,缓缓坐起来,沉睡的意识一点点清明,眸色一冷,低头看着自己衣着整齐,暗暗松了口气,看向袁嬷嬷和元元,挥手让退。
元元:“那个合离的桑妃,在宫门外求见,说有急事。”
穆雪很不耐烦,掩口道:“不见,谁都不见,北宫的事,我又不管,该找谁找谁,别来烦我。你们也出去。”
元元哦一声,和袁嬷嬷退出殿外。舅甥面面相觑,穆雪人虽冷清孤僻,却极少对人疾言厉色,这是真怒了,两人禁了口,轻轻掩上门,示意内侍宫女各安其位,别来打扰太子妃。
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人,那人,是她吗,眉弯弯,眼中水光潋滟,两颊粉润晕红,分明有春潮过后的极致媚态,红肿的双唇更添三分艳色。穆雪双手捂住脸,也不知是恨,是羞,是痛,是恼,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目光发呆,神情发木,摸着手指上绿玉指环的一点温润,耳畔是张寒的细细哝语,“我要用这枚小小的指环来圈住你,圈住你的一生,今生,永世,我们都在一起。”
心一阵阵痛,痛得抽搐,泪水从指缝中流下。
夏侯云,你恨我也罢,杀我也罢,看我是你念念不忘的小丫头也罢,看我是你猫爪下的老鼠也罢,这一夜欢好,算是你我相识九年的一个了结,我再没什么对不起你。
夏侯云,我不能接受你的“自有安排”,不能被你夺了清白,再被你夺了命。我要回咸阳,我不想张寒独自背负穆家的灭门之仇,我欠不起他那份深情高义,穆家的仇得由穆家人自己承担,这灭门之仇,已不仅是穆家私仇,是大秦国恨,司礼那个变节的败类,高照那个没根的阉货,承乾那个人头畜鸣的昏君,我要用他们的血去祭奠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
拔出青铜剑,手指从剑叶上掠过,剑光闪过她的脸孔。
铁刃烈马踏归程,何惧咸阳风雨重,但斩贼子祭忠魂,穆雪求死不求生!
穆雪突觉一阵眩晕,身子慢慢地软了下去。
捏着又一颗珍珠,从宫门口走进合欢殿的元元,脑后一疼,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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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边迤逦着的几片薄云,在夕阳的光耀下,宛如鲜艳夺目的彩缎,装饰着碧蓝的天穹,微风吹过,送来草木的清香。
夏侯云带着虎鲨打猎回来了。
天狼山外,虎鲨向夏侯云和银甲卫发起突然袭击,二十名银甲卫被制服,白初很悲哀地发现,只有他一人失手,不过十来招,就被夏侯云摁在地上,踏在脚下,简直不忍直视。
“为什么?”夏侯云问。
白初冷笑:“我也想问为什么,我家少主倾了全力,救你,帮你,不说情意,总也算得恩重如山,却不想改不了你对秦人的敌意,对穆家人的深恨!利用便利用,竟然存了杀心!我们岂能容得!兄弟们,别管我,拿下这个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东西!”
“慢着!”夏侯云止住要扑上来的虎鲨,疑虑顿生,昨夜,穆雪点了他的昏睡穴,以为他陷进昏睡,字句间便有他要杀她的意思,眉头不由得皱起,问,“白初,说清楚,谁说我存了杀心,要杀阿雪的?”
白初冷笑道:“如你这般小人,只敢使那些下三滥的阴招,可惜上天有眼,少主听到你和燕明睿那见不得人的谋算,怎么,敢说不敢认?”
“我和燕明睿说要杀阿雪?”夏侯云眉皱得更紧,“白初,我不管你听到什么,想做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阿雪是秦人,是穆家人,更知道她是我夏侯云的妻子,张寒的那些承诺,各种原因他做不到,我能做到。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待我猎到白狐以后,回北宫,再给你们一个交代!”
白初冷笑:“你的武功,又是怎么回事?”
夏侯云大笑:“上天有眼!”
打马进北宫,在合欢殿前下马,拎着装一只小白狐的笼子,夏侯云快步进院。
他微笑着,他的眉梢在微笑,他的眼角在微笑,他的唇边在微笑,他整个的身心都在微笑。从没有这么急切地想见到穆雪,爱情是如此的美妙,从没有今天这样的欢乐和舒畅,爱情是如此的美妙。望着悠然飞过云端的鹰,他微笑,飞在云端的鹰并不孤独,爱情是如此的美妙!
站在花厅门口的女人,转过身,她一袭绯红色彩绣鸾鸟长裙,乌亮的头发上点缀着七宝珠凤簪和金凤钗,望之丽质天成,光彩夺目。她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夏侯云,眼波温柔如春夜的轻风。
夏侯云一怔:“檀——檀曼莉?”
檀曼莉弯了弯腰,巧笑嫣然:“尊敬的太子殿下,很久未见了呢,我以为你想不起我来唉。”
夏侯云面容一冷:“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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