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的确不适合长途骑马,三辆安车,一辆做了死难银甲卫的灵车,一辆躺了重伤员,他挤到这辆豪华安车上来,是没车可去,还是把她当门客不当女人?
要不,自己下车骑马去?瞅他的睡姿,不叫醒他,就得从他身上跨过去,那样,不太好吧。
“殿下。”穆雪轻声道。
夏侯云一动没动。
穆雪站起身,跨过去算了。
“你的病还没好,不能太辛苦,”夏侯云想伸直腿,咚地踢在厢壁上,不得不再次蜷起来。好不容易挤上车,怎么能让她下去。
穆雪:“这样子,不好。”这么狭小的空间,一男一女,怎么说都是不好。
夏侯云忽地翻身坐起,手捂着心口,紧咬牙关,面色渐渐发白。
穆雪:“你怎么样?”
夏侯云竭力抬起头,哼了一声:“不好,疼!”
穆雪想起他十四经脉已伤其八,道:“这种事,哪有不疼的。”叹口气盘腿坐下,默运道家玄功,右掌按上他的后心,一股内息渡进夏侯云的经脉。
气脉形成气流,使得两人的头发飞起来,衣衫鼓起来,四角悬挂的铃铛发出丁当清响。
夏侯云感到一股巨大的暖流从身体流过,冲击自己各处穴道,骨节却似利刃肢解,疼痛难当,疼痛之中,又有一种轻松之感。也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的感觉渐渐减弱,但觉那股巨大的暖流在血管中流转,化作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
穆雪:“还疼吗?”
夏侯云:“疼,还热。”
穆雪收回手掌:“那换个姿势。”
夏侯云喘息着挪了挪。
瞅他吃力的样子,穆雪暗叹,武功被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得了的,双手轻柔压上他的肩:“别动,我来。”说着,坐到他对面,将手掌按上他的胸口。
夏侯云也在默叹,他一弱,她便心软,这木头,真是好骗,以后还得多费点心,免得被别人骗了去。正往远处想,一股清凉之气直透心田,直似饮了玉液琼浆,将身体里的烦燥之烈火,涤荡得干干净净,而那股暖流仍然在体内奔腾,有说不出的舒爽。
穆雪:“舒服些了?”
夏侯云叹息道:“舒服多了。”
穆雪:“还疼吗?”
夏侯云:“不疼了。”
穆雪:“那还要继续吗?”
夏侯云:“要。”不知不觉拖长的声音里,透着他自己还未察觉的娇软。
穆雪:“先到这儿吧,你身子还弱,太久了经不住,这种事,急不得。”
夏侯云转了转丹田气,感觉身子轻快很多,便站起来,伸个懒腰,不料手臂撞上车顶,发出砰的一声响,揉揉手腕,很不满地哼哼道:“好吧,听你的,以后慢慢来,不急。”
燕明睿举目望天,一张俊秀的脸,红红白白变幻不休,青天在上,黄沙在下,他怎么有一种,顶着花蝴蝶名头的夏侯云,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被推倒,被吃干抹净,还被嫌弃不中用的感觉呢?
i954